齊氏緊皺著眉梢,不安的道:“若是報官,那勢必會弄得滿城風雨,如此對阿香來勢必不利,往後誰人還敢再與她議親。”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乎得了這些”,蘇景急得已亂了分寸:“若是讓那獠子帶著我這孽障出了城,這人海茫茫的該到何處去尋她?”
蘇寧兒知道齊氏向來都顧慮得太多,可正如蘇景所,這個時候若再婦人之仁,只會害了蘇凝香。可若是直接報官的話,那蹴球教練總歸是慶王府的人,難免會惹來慶王府的不快。
一時間,她也感到有些為難。
惠兒道:“二大夫人千萬不能報官,上次的事情二孃本就還未緩過神來,如果這次再報官的話,二孃即便尋回來恐怕也沒有再活下去的念頭的。”
蘇寧兒想了想,也猶疑著道:“若那位先生是真心護著阿妹,那他應該好好的與嬸嬸、二叔來此事,對蘇家全然沒有一個交代,就帶走了阿妹,這可是拐騙幼女,如果不報官,阿妹出了差池,只會更加讓人痛心。”
蘇景與齊氏悶著臉,都擺出一副茫然無措的姿態。
惠兒額間緊緊蹙在一起,聽蘇寧兒了這一通,更加憂心,連忙道:“奴婢早就察覺那位先生太過油滑,可無奈的是,他總能尋著法子討二大夫人與娘子歡心,奴婢什麼二大夫人都是聽不進去的。”
“好啦,好啦,再去這些有何用”,蘇寧兒催促道:“阿孃,二叔,這件事情只能如此了,還是趕緊找到阿妹的人才是最要緊的。”
齊氏仍是躊躇不定,憂慮著道:“那位先生總歸是慶王府的人,這樣倉促就去報官的話,怕是不妥,還是先派人去慶王府探探,不定慶王知曉那蹴球先生的下落。”
“慶王府?”,蘇寧兒想到今日秦太妃待自己的態度,這種事情按理來是該提前知會一聲慶王府,只是要慶王府幫著尋人,那秦太妃恐怕是一百個不願意。
蘇景倒也十分認同齊氏的法,拍案而起,憤然道:“阿嫂顧慮的不錯,還是得先去一趟慶王府,阿寧,你與你母親先在院子裡候著,我親自去一趟慶王府。”
蘇寧兒擔心的搖了搖頭:“還是寧兒隨二叔一起過去吧。”
慶王府眼下對蘇家人本就沒有好印象,若是蘇景獨自過去,慶王府未必會領他的情。
蘇景緊咬著牙關,重重的點零頭:“也只能如此了,趁著色尚早,咱們便立即過去。”
罷又與齊氏叮嚀了幾句,吩咐惠兒先回府讓奴僕們出去尋人,蘇寧兒則跟著蘇景急匆匆的出了善和坊,連忙趕往慶王府。
誰知到了慶王府,府上的人全然沒有好臉色,那秦太妃不但不讓蘇寧兒見慶王,反倒是將她數落了一通,覺得她是剛剛得了聖饒欽點,得意忘形,跑去府上撒野。
即便蘇景明瞭來意,秦太妃仍是鐵石心腸,姿態甚是冷漠,一口咬定那蹴球的先生與慶王府並無瓜葛。
這可將蘇景氣壞了,直接一紙訴狀,將事情告到了京兆府。
蘇寧兒本就覺得這件事情只能報官,吃了這趟閉門羹,倒也能讓蘇家人清醒些。
橫豎秦太妃是不想顧及慶王府的顏面,她們先禮後兵,往後對慶王府便不會再有什麼虧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