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兒微笑著搖了搖頭:“紅娘不過是邀大家過來品酒賞花,為何還要提前準備。”
“喔”,蘇凝香兩邊香腮微微的顫了一下,悻悻道:
“也是,沒有主題,即興賦詩才是見真招的時候,奴家到現在都有些納悶,不知長姐上次從何處剽來了那些詩句,還打動了聖人,雖說是得了詩魁,總歸是讓人不服,長姐還是要謹慎著些才好,奴家與阿闕可不想陪著長姐丟人。”
原來如此。
蘇寧兒本已泛起的感動立刻萎了下去,沒想到她是害怕丟人,才這般關切自己。
看來自己著實是想多了。
李國公府門外,馬匹、車駕正絡繹不絕的從四處匯攏過來,緩緩的停靠住,各色衣著的人群說笑著向著府中行去。
蘇寧兒下了馬車,看著這熙熙攘攘的人群,頗為訝異:這賓客可比她預料的要多上了許多。
四處張望著,就見李吱吱與葉嵐嵐相攜著,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葉嵐嵐見到她,自是親切,激動的揖了揖身,便迫不及待的將手搭到她的腕上,有些抱怨著道:“一娘可讓奴家好等,奴家與吱吱姐姐在此盼了快半個時辰,才將一娘給盼來。”
蘇寧兒一臉惶恐,難為情的回道:“讓兩位二孃久等了,奴家深感不安。”
“不妨事,不妨事”,李吱吱也笑著趕緊道:
“眼下北地突生變亂,替聖人北牧的欽使盡數葬身絕地,父親授命出征在即,本說是要停了母親的詩會,可得了聖人特批,宮裡昨日傳下話來,要將這場詩會辦得更加熱鬧些,還讓賢妃入府親自操辦,這不,今日又多了不少計程車子文人前來。”
聽她這般說著,蘇寧兒的目光不由得開始四處打量著,期待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
葉嵐嵐瞧著她有些心不在焉的,立馬意識到她心中所盼,在她耳邊小聲嘀咕道:“這兩日許多朝臣紛紛上奏,奏請聖人以國喪之禮弔唁崔氏父子,慶王與崔家交往甚密,今日來了這麼多計程車子,為了避嫌,怕是不便過來的。”
蘇寧兒這點小心思冷不防的,就被葉二孃瞬時察覺,臉上驟然現出一抹緋紅。
正感失落之際,卻聽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麼涼的天,蘇一娘怎穿得這般單薄?”
蘇寧兒轉過身去,正見慶王領著一隊奴僕站在了自己身前。
嚇得她渾身一哆嗦,連忙道:“殿下不是?”
慶王冷冷的咧了咧嘴角:“崔御史替聖人北牧,因公殉國,理當以國喪之禮入葬,悠悠士子之心,絕非本王可以左右的,你不必有所顧慮。”
這般輕淡的說了句,他便摘下肩頭披著的錦袍,遞到霜兒手上,肅穆的道:“快與你家一娘披上。”
霜兒顫顫巍巍的接過來錦袍,乖乖的披到了蘇寧兒身上。
蘇寧兒有些驚恐的朝著一旁躡了躡,耳根旁霎時變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