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如此說著,小臉卻已紅撲撲的傳出一陣滾燙。
趙元白又情不自禁的拽住她的手,暖暖的溫度不時從手心散出,直讓她害臊得頭皮發麻。
“你何必與我裝糊塗”,趙元白知道她是在計較著前兩日發生的事情,連忙道歉道:“那日確實是我的不對,你那一巴掌也煽醒了我,可我竟沒想到......”,
說著他卻忍不住頓了頓,看上去很是難為情的樣子:“哎,我真是混賬了些,我的寧兒一直都是那個寧兒,又何曾改變過心意。”
蘇寧兒被他繞了進去,聽著更是雲裡霧裡的。
趙元白索性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生怕她再掙脫出去,自說自話道:“寧兒,你放心,等回府我便向阿爺道明,讓媒人去你家提親。”
“提親?”,蘇寧兒嚇得面色鐵青,用力將手掙脫了出來,心慌意亂的指責道:“趙元白,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朝三暮四的。”
趙元白這下卻不明所以的愣了愣,質問道:“阿寧,你又在胡說些什麼,我何時朝三暮四了?”
蘇寧兒有些生氣的解釋著:“你都已經有了親事,怎麼還這般恬不知恥,我可不會去你趙家做妾,我阿孃也早已言明過了,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她真不知道這傢伙又得了什麼失心瘋。
“我那日說的不過是氣話罷了,我怎會讓你去我家做妾”,趙元白苦口辯駁著,臉色頓顯難堪。
“那、那也不行”,蘇寧兒儘量剋制著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緒:“你與陶九孃的親事如今許多人都知道了,陶九娘好歹也是女兒家,你......”,
遲疑了下,她還是有些不忍心的將接下來的話講了出來:
“你們男人行事可不可以不要這般輕浮,你知道被退婚對於一個女兒家有多大的影響嗎?”
“我輕浮?”,趙元白一臉委屈:“我何時又輕浮了,說去陶家議親我也只是在你家客堂上提過,但那只是氣話,至於其他的都是陶家自己人傳的,與我何干。”
他越說越覺得憤憤難平,最後竟開始抱怨起來:“寧兒,你現在也知道被人遺棄的滋味了,我又何嘗不是,不過是出了一趟京,回來你便要成為別家的娘子,難道我就不難受了。”
“你.......”,蘇寧兒無言以對,他這話句句在理,還真讓自己沒法反駁。
沁兒聽得真切,瞧著他苦口婆心的解釋了半天,倒也是帶足了誠意,天可憐見,她還從沒遇見趙家郎君對別家女子有過這副好姿態。
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她家這一娘到如今一直對趙家郎君都是不冷不熱的,此刻也忍不住在一旁勸說道:“一娘,你看趙郎君風塵僕僕的過來,山下早已摸不著影,怕是也受了不少罪,莫不如稟過住持與大娘子,先尋一間乾淨的廂房,讓趙郎君歇息,一切等明日再做計較。”
誰知不等蘇寧兒作答,趙元白便點頭道:“嗯,沁兒這話在理,我與這淨業寺的明惠禪師十分相熟,便先在這裡住下,正好請教他些佛法,等大娘子為伯父做完法事再與你們一道回城,聽說最近這道上也不安寧,有我護著倒也穩妥些。”
“哦,有嗎?”
蘇寧兒看了眼沁兒,覺得這丫頭睜眼說瞎話,大好的夜色怎會看不見山路。
“嗯,有的。”
趙元白答了句,也與沁兒面面相覷著,帶了些威懾的眼神。。
沁兒為難的想了想,輕皺著眉頭緩緩點了點頭:“哦,好像是,有的,有的,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