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位怎麼來了?”
張異見到二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宋濂看了張異一眼,那目光有些冰冷。
張異跟宋濂關係實在一般,自從後邊這貨跟自己翻臉之後,兩人的交情一直沒建立起來。
而劉基,跟張異的關係倒是不錯。
劉伯溫本應該洪武八年死了,不過張異提醒他沒事別上京城。
他大概也是預知到了什麼,所以面對胡惟庸在朝堂中的攻訐,他就縮在青田沒有出來。
所以在洪武十一年,他雖然很老,看起來身子骨也不太好。
可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劉基要給張異打招呼,宋濂忍不住出聲:
“劉夫子,陛下的所作所為,跟這個妖道逃不脫關係……”
張異見他開口,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朝著劉伯溫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轉身去御書房。
通報,皇帝允許之後,張異進入房間。
朱元璋奮筆疾書,整個人似乎被一種特殊的殺氣籠罩。
“說吧,你來這裡作甚?”
老朱頭也沒抬,只是詢問張異。
張異低下頭道:
“臣是來跟陛下辭行的……”
聽到這句話,朱元璋才猛然抬頭。
他本能想拒絕張異,但似乎明白什麼:
“你父親的身體……”
“陛下明鑑,人總要落葉歸根!”
皇帝陰沉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人性的變化。
“也是,當年見到張愛卿的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誰想到,世事無常……”
“時也命也,面對便是!”
張異接過老朱的話,君臣二人竟然陷入了無話可說尷尬。
“給你看看!”
朱元璋似乎也感覺到,他和張異之間的氛圍有些微妙,主動將一道擬好的聖旨交給張異看。
“陛下想要取銷民間供奉,祭祀程朱的儀式……”
張異看到聖旨上的內容,神色微變。
他明白這一天遲早要來,卻沒想到老朱這次是鐵了心。
趁著手中的屠刀血未乾,順勢遷怒程朱,合情合理。
如果放過這個師出有名的機會,想要再動理學,那推行的阻力就大了許多。
張異也明白了,為什麼劉伯溫和宋濂會跪在外邊。
宋濂是當世大儒。
劉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