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英睜開了眼睛,淚水傾然而下,這段記憶被封存好多年了,現在又被回憶起來了,無疑戳到了自己的痛點。
“之前你跟我說,你的女兒遠嫁他鄉,你的丈夫和你離婚,你都沒有說實話,透過這次催眠我才知道你的女兒李月月早在二十五年前就被人販子給拐跑了,那個年代資訊不發達,只有傳呼,手機都是有錢人才有的,路邊一般都用公共電話,後來你報警了嗎?“諾顏道。
“報警了,這麼多年一直也找不到,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自從小月被拐跑了,整天我就是度日如年,過得生不如死。”
“你提供那個車牌號了嗎?”
“提供了,警察說是套牌車,那個年代監控也沒有,警察查了幾個月後沒有什麼進展,讓我回家等電話,然後就不了了知了,這是我一生的痛,我這病估計也是好不了了,心裡總想著死,活在這個世上也沒什麼意思了,無依無靠的。”李華英眼神很傷感,被諾顏看出來了。
諾顏也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決,唯一能讓李華英的病好起來,就是找到她女兒李月月,談何容易,都過了二十五年了,現在或許跟自己差不多的姑娘,也或者都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這件事成了李華英心中永遠的痛,難以想象這麼多年眼前這位憔悴的女人是怎麼過來的,或許在她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在某天能和她女兒相認,但是隨著自己慢慢老去,這種信念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自己又是一身病,漸漸地,心中的那種信念已經消失殆盡,這就是李華英抑鬱症的根源。
“李華英,我試著看看吧,或許真有奇蹟發生呢,讓你的女兒和你重逢,振作起來,這樣消沉下去,是不會有希望的,你有沒有想過,那天當你的女兒小月站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卻不在了,那得多遺憾。”諾顏的話讓李華英心中一震,說得很有道理,都等了這麼多年了,自己死了一可百了,死也要死個明白。
“真的有奇蹟嗎?”李華英問道。
“會有的,我會幫你的。”
王依柔進來後送李華英回病房,左密的淚水已經出來了。
“怎麼了,左密姐,是不是太傷感了?”諾顏關心道。
“嗯,這女人真可憐,憑著那份執著和信念堅持了這麼多年,是我的話我做不到。”左密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我都不知道怎麼幫她?人海茫茫的,都過了二十多年了,丈夫的離婚讓她雪上加霜,更受打擊,沒有輕生已經很幸運了。”諾顏直搖頭。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左密激動道。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她的女兒小月,讓她們母子相認,單靠催眠的辦法,即使讓她們母子在夢中相認也不是長久之計,夢始終是夢,成不了現實。”
左密哭著道:“諾顏醫生,我真怕風鈴那天離我而去,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得了,上次風鈴說了一些怪怪的話。”
“能跟我分享一下嗎?”
“風鈴說如果某天離我而去,讓我自己一個人好好過,還說如果遇到了中意的人就忘記他,我說了他一頓,他說跟我開玩笑的。”
“左密姐,你要我說實話嗎?”
“嗯。”
“看好他,最好留在你身邊,對了,他在那裡跟你說的這句話?”
“南湖公園。”
“這就對了,他在留戀那種環境,此時此刻的風鈴或許要做某件事情,他怕自己回不來了,或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當然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總之,左密姐,看好他。”
諾顏的話讓左密心中一驚,難道那天風鈴的話別有用意,都怪自己太傻了,太天真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柔柔,李華英回病房情緒怎麼樣?”諾顏問道。
“神情恍惚,甚至有些呆滯,眼神暗淡,臉色蒼白,雙手緊握,坐在床上盯著某一個地方看,就是這些情況。”王依柔如是說道。
“知道了。”諾顏無力的嘆氣。
這位患者讓自己頭疼,自己的實力也有限,如果小月真的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李華英也沒什麼留戀的了,輕生是肯定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左密不太對勁,吃了一點點就飽了,這讓我有些疑惑,不會又跟王依柔鬥嘴了吧,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眼神呆滯,氣色也不太好,怎麼會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