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意識到,他們是差別多麼大的兩個人。
他身上那種隨性的氣質,時常會讓她忽略,他並非不喜歡刺激和冒險。
他會拋下父母的安排一意孤行去創業自己的遊戲公司,也會在街邊享受開啟一個扭蛋的樂趣。
現在也是,他看上去滑雪技術很好,大約本來也該是在高處享受著風馳電掣的那種人。
但因為要陪她,所以只能在這樣的綠色初級道過家家。
聞靜並不想成為一個掃興的人,但生理上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
“你自己去上面玩吧,”她伸手拿開他託著她臉的手,悶悶地說,“我可以在下面等你。”
沈霖挑起眉,任憑她躲開他的手,卻在她低下頭去的那一刻,微微彎腰,視線再次與她平齊,讓她避無可避。
“聞靜,你是不是誤解了我來這兒的目的?”
聞靜不解地抬眸。
他哼笑了一聲,手掌一把按在她頭頂,狠狠揉了一把,“我就是為了和你一起才來的這裡,你讓我一個人去是什麼意思?”
聞靜一怔。
他用看笨蛋一樣的眼神,嫌棄地看著她,“說了是做點我們倆能一起做的,這麼快就忘了,你記性真的好差。”
這是第二次了,聽他抱怨她記性好差,但卻與第一次聽到時,那種滿溢的酸澀感迥然不同。
沈霖直起腰,還在喋喋不休地計劃著,“那我們在這邊再滑一會兒?還是去散散步,或者那邊有個游泳館,我們去遊——”
最後一個字被堵在了冰涼的唇瓣裡。
沈霖頓住,垂眸去看。
她只偷親了一下,就重新站回了當場,神情倒是很鎮定,但臉頰是紅的,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的。
沈霖看她半天,才不緊不慢地笑了聲,“嗯,這倒是個我們兩能一起做的。”
下午的陽光穿過雪山上空稀薄的雲層,彷彿比其他地方更明亮幾分,時刻提醒著她,這是一個過分耀眼的白晝。
聞靜扶著湯池的邊緣,沈霖的身體從後面靠過來,說不清是他更熱一點,還是溫泉水更熱一點。
密不可分的熱氣和他的吻一起,細細密密地落在她頸間。
聞靜覺得稍微有點癢,下意識躲了一下。
沈霖的手就從後面穿過來,抓住她的手摁在了石壁上。
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轉過來,和他接吻。
他吻得溫柔又細致,和他身下的動作一點也不一樣。
青天白日的做這種事,聞靜實在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想用那隻空著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好偽裝黑夜已經到來,給自己造成一種掩耳盜鈴的錯覺。
但沈霖誤解了她的意思,把她的手拿了下來,看著她水霧朦朧的眼睛,停住動作,柔聲問:“怎麼?弄疼你了嗎?”
她胡亂地搖了搖頭,輕聲建議道:“我們不能去床上做嗎?”
沈霖聞言,挑起好看的眉眼,把語調拉得好長,“當然——”
聞靜正鬆了口氣,就聽他很惡劣地果斷道:“不行。”
“要在床上做,我們還出來幹嘛?”
彷彿是為了佐證這句話,他頂撞的力道突然變大了一點,聞靜一陣失神,很快就顧不得去想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