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主,咱們正經說話可不能笑,這要是傳出去,人家得怎麼說我們這些做家主的儀態啊。”喬歌忽然咳嗽了兩聲,就連沈歲寧的目光也聚集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就等到了這嚴肅的開口。
“二位何事突然造訪?”霍小閔算是明白了,這兩人就是特意登門,必無好事。
喬歌見霍小閔收起了笑容,難得的露出了一個讚賞的目光,只是霍小閔的眼神卻越發不善。
這是讚賞他識相?
“也不是什麼大事……”
“特意來看你是否還健在。”沈歲寧一愣,喬歌打斷了她的話接道。
上次涯安境的流言就是因為沈臨淵說出的那句話,也讓喬歌知道了真的有種說法叫做禍從口出,如果有可能,現在儘量讓他來說話。
喬歌投給沈歲寧一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沈歲寧從茶氣氤氳中窺視著喬歌的表情。此刻的喬歌十分從容,羞辱起霍小閔來也得心應手,沈歲寧安安心心的喝著她的茶。
“勞煩兩位家主記掛……”霍小閔微微笑著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品味著茶裡的味道,像是擔心喝快了輕薄了這極品的香茗。
沈歲寧咬著被子的邊緣,牙齒扣在杯子壁上,撞擊出清脆的聲音。不過在劍拔弩張中沒有人發現。
“霍家主客氣了,一點都不勞煩,我與歲寧只是擔心謠言不堪入耳,前來看看霍家主,若是又出了什麼事沈家恐怕也不願意再出現第二個能夠逼死霍家家主的小姐了。喬家與沈家,從我出生那日就連在一起了,以後霍家家主要是對沈家有什麼想法喬家也可以聽一聽,當然,你要是現在對沈家沒有想法就不要在隨便對喬家有想法,就算有想法也要來問家主令,而不是問祠堂裡的阿公們啊。”
喬歌苦口婆心的勸說霍家家主,這件事是傳不出去,要是能傳出去,可又顯得沈家與喬家關係十分奇妙。
沈歲寧嘆了口氣,今天上了霍家的門,心裡的陰鬱瞬間治癒了很多。
喬歌這下既平靜又有禮,沈歲寧臉上的笑容都在努力的表現出與有榮焉。
“阿姐說得對啊,這做了家主之後骨頭都變硬了,在霍小閔面前表現得表現不錯。”沈歲寧摸了摸喬歌的頭。
她從懸嶺回來那麼久了,喬歌愣是沒有長高一點。還是堪堪低了她半個頭。
喬歌一愣,站上了比沈歲寧高一個的臺階,居高臨下的看著沈歲寧,笑容裡都有得意。
沈歲寧有了一種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的感覺,喬夫人將喬歌送到北樓,也不知道是相信她還是什麼原因。
沈歲寧欣慰的看著喬歌。
她的關門弟子,終於可以出山了。
“砰!”
霍小閔在沈歲寧和喬歌出去之後靜靜的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扔掉了手上的杯子。
這次想陰沈歲寧,沒想到被沈歲寧反陰了一道。
霍家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名聲,就這麼毀了。
這還不是最糟的結果,第二天一大早,茶樓酒肆聊天,都在談沈歲寧與喬歌上前道歉一事。傳聞中大肆宣傳了喬歌的謙遜有禮,沈歲寧的羸弱,以及二人走後霍小閔惱羞成怒直接砸掉手中杯子的事。
“歲寧啊,你怎麼知道他會畏懼留言啊?”流言製造者的源頭應該出現在喬歌這裡,而現在,在茶樓裡定的雅間裡等到著流言驚擾到那個最想要清淨的人。
“他知道流言可怕,所以才會想到用流言逼迫阿姐,他是懂得利用流言的人,才會更恐懼流言。”沈歲寧邊倒茶邊道。
“我們這樣,會不會逼瘋他啊,若是霍家從今天起在明面上垮了,如今涯安境的現狀,不懼外敵,就怕內鬥。”喬歌擔憂道。
其實他是不願意霍家垮掉的,因為霍家一旦倒了,涯安境立刻就會開始亂。
“涯安境不懼一個與神界有聯絡的霍家!”沈歲寧平靜道。
涯安境不懼霍家亂,那是霍家之亂不會波及涯安境的根本,涯安境的根本在於凝聚在一起的心,只要涯安境之人心是凝聚在一起的,就算霍家滅族,也不過是少了一波戰鬥力而已。
“你看著涯安境的人,我們生活地方沒有太陽,是冥界給我們騰出了一方容身之地,我們身上綿延著的神族血脈將我們拉入了一千五百年前的仇恨當中,霍小閔汙衊我阿姐,這一點我絕不原諒,況且還給阿姐冠了聯絡神界的罪過,她這是要我阿姐的命,要沈家與整個涯安境為敵,他蠢則蠢矣,但是因為他的蠢沈家大阿公喪了命,這一點,同樣不可饒恕!”沈歲寧仰著頭說道。
境主府閉府,而沈臨淵離開沈家後就失去了蹤跡,沈歲寧心中有一團火,無處發洩。
大阿公的骨灰供奉在祠堂之中,在這一代阿公全部死去之前,沈家大阿公永遠安居祠堂。
“我與你站在一起。”喬歌聽了沈歲寧的一席話,思考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沈歲寧突然停了下來,喬歌撞在沈歲寧背上,沈歲寧被撞的往前一個趔趄。
此時的顧家,禾戮讓開了家主位。
“這裡讓你坐坐,我先走一陣。”顧家家主望著禾戮,他久不坐家主位,已經太習慣了,突然坐在家主位上,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