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靈在涯安境離去之後沒有回神界,仙約不可違,這一點她很清楚,不達目的,回去。
虞幕派了平九星君來尋橘靈,瞭解宴會經過。
橘靈回了古剎,一直沒有出來過,這古剎經過那場大火,原來的東西基本上已經煙消雲散,平九星君和橘靈在古剎盤桓的那段時間好不容易尋找到蛛絲馬跡。
“我最近推測出一種可能,可能需要你的驗證。”平九星君看著橘靈,巨靈眼中閃爍這光,看這樣子,這個辦法並不是向她所說的推論那麼簡單。
平九星君知道橘靈需要什麼,他身上若有什麼橘靈特別關注的,也就是他的天命盤了,畢竟他算是久離神君親手教出來的。
橘靈用平九星君的血,畫出一個陣法,天命盤放置在其中,以血為引,天命盤與陣法開始有了回應,天命盤上的指標不停加速,平九星君看得一驚,這不是天命盤失靈,而是開啟了他真正的作用,這個天命盤是從久離神君處傳承而來的東西。
平九星君眼睛睜得老大,與天命盤產生了共鳴,腦子裡的靈智似乎有一瞬間可以洞察天機,通透明亮,下一刻就恢復黑暗,平九星君一口血噴在天命盤上,頓時面色蒼白。陣法被血所破,天命盤停了下來,指標搖搖晃晃,又歸了位。
“這個陣法不完整。”平九星君擦掉嘴邊的血,平靜道。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已經預先演練過,只缺天命盤和你們天命一族的血了,怎麼會是這樣。”橘靈睜大眼睛氣餒了,她以為就要成功的時候,突然告知她這是個殘局。
“你在涯安境得到了什麼訊息?”平九星君調息了一下,開始進入正題。
“哼,我們要殺的人,有境主府護著,人家是在警告我們,境主府有主,不是我們隨便來去的。”橘靈想起當日的境主府之宴,分明就是擺給她看的。
“境主府何懼?”平九星君聽橘靈語氣不善,突然一問。那個孩子,身後頂多有個冥界撐腰,這個是他算準了的。
“境主府不足為懼,但是宴會當日,境主府來的除了冥界第一獄獄主,還有神界的暮蘇神君。”橘靈眼睛眯了眯。
這兩位都不好惹,一個直接代表了冥界,還有一個,身後是祝融,而且沒有祝融,暮蘇也還是還是上古時候的神,如今能有幾個。
“放虎歸山,其必為患。”
“管它是虎還是患,這涯安境,我得罪定了。”橘靈手輕輕在平九星君傷口上一劃,傷口癒合,再不見血。
平九星君沒有阻止,久離神君的元神在涯安境被拘禁在一尊佛像當中,這道坎,他也過不去。不過這窺天命之術,他暫時是動不了了,窺天命是一種共情之術,剛才那一變化,他受了損耗,難怪當年久離神君自己習得窺天命之術後還只是教他天命族的基礎術法,這世間的術法,原不是人人都能夠掌控的。
那當年久離神君為了第一代天庭,頻繁窺天命,應該受了較大的損耗,最後殞身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境主府。
沈臨淵突然睜開眼睛,將匕首一下扎到牆上。她無法控制自己,這才是夜晚最真實的狀態,每個夜晚都受盡折磨。
扶桑從黑夜裡來,點了沈臨淵的額頭,沈臨淵平靜的睡了過去,額頭上還密佈著汗珠。
剛才看沈臨淵的眼睛,裡面都是憤恨,扶桑從裡面看到了另一個人,那個人和沈臨淵應該受著相應的痛苦。
扶桑走後。沈臨淵睜開眼睛,露出邪魅一笑,然後又沉沉睡去,頭髮貼在額頭上,在十足的疲憊中睡去。
阿錦從暗處走了出來,擦擦沈臨淵額頭的汗,她聽沈臨淵敘述過,桀宇明明可以迅速破掉的陣法,卻有能力將沈臨淵弄成這副模樣,阿錦嘆了口氣。
“你啊,為什麼命運總是能找上你呢,你已經遭受過那麼多了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你來了,阿錦願意幫你。”阿錦撥開沈臨淵的頭髮,憐惜的抱抱她。
“這個女孩兒不愛哭,所以,不好的都放過她不行嗎?”阿錦先留下眼淚。
扶桑走出去,才發現嘴唇已經被她咬到發白。不過,今夜,還會有人不好過。
他就在懸嶺,這懸嶺,應該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的。
懸嶺,此時相柳額頭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這是代價,一千五百年前的種種,在他們心中,沒有人能做那場屠戮的倖存者,他不行那沈臨淵也不行。
“扶桑,我都說了,這是命,她的命是她的命,你也有你的命,誰都不能倖存,我苟延殘喘這麼多年,就是想求一個結果,這是墮神之力,你以為你能幫到她嗎?”相柳躺在地上,胸膛不停地起伏著,額頭上的墮神印時淺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