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淵前往祠堂,祠堂裡的幾位阿公已經等了許久了,沈臨淵總算敲開了祠堂的門。
桀宇是涯安境的公子,這是許多年前涯安境的老人門認可了的,雖然沈臨淵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力量可以讓涯安境這群極看重血脈傳承的人認可這個境主,不過今天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涯安境的公子出了事。
涯安境各個家族,家主令上都有一條,那就是違此家主,必誅之。
這件事,沈臨淵的安排大阿公能從中看清一些門道,既然今日涯安境各家阿公齊聚喬家,這件事,和涯安境中的人脫不了干係。
不光是為了家主令上的條款,眾人一直揣測的境主府與沈家的關係也成了真,於情於理,沈家都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坐視不理。
“查出來是哪家乾的了嗎?”大阿公面色憂慮,涯安境內部生事,這才是這些涯安境的長者最不願看見的。
“這次,顧家可能在涯安境會成為眾矢之的了。”沈臨淵眼波流轉,已經醞釀出報復事宜,她的目標是霍家家主,但若是殃及池魚,那也是命數。
近來常有人同她說命數,她這一次,就是要借命數行兇,用這悠悠眾口,逼死霍家家主。
大阿公很滿意沈臨淵的樣子,沈臨淵有自己的命數,這不僅是他的賭,還是沈家幾代人的賭,老家主和沈青雲不在了,拿這一代的責任他就先挑上了,沈臨淵敢於謀劃,他很滿意,沈家沒有賭錯,只有把籌碼壓在一場有希望的博弈中,才不算是枉費心神,而為了這個結果的良性發展,中間所有的的得失,皆可不計。
沈臨淵帶著沈家幾位阿公,趕往喬家,臉上掛著陰狠的笑容。
這是一個尊重強者的世界,只要夠強,什麼陰謀陽謀都不值一提。
而此時的臨淵閣,沈歲寧已經扒著手指頭睡去,前一刻,她還在推理,能騙到她的人,到底是誰。
桀宇忽然將頭探出了被子,傷口處又滲出了血,不過他並不覺得痛,相反,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心情十分愉悅。
“公子,那一箭的箭勢我見過。”阿穆雖不明白桀宇為何任由局面發展到這個地步,但是他見到的,還是決定說一說。“此箭名曰追雲,之前神界的人在涯安境射出的就是這樣的箭。”阿穆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通,他心中覺得沈臨淵的報復並不樂觀,在他看來沈臨淵根本沒有掌握這件事的主謀,這是神界的人來涯安境生事。
但是結餘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之中,並未理會他。
“公子,我不明白……”阿穆抬眼看著桀宇,這箭是桀宇下令,讓他虛擋一下。
“你不需要明白,對了,索魂已經在路上了。”桀宇覺得還是有必要向下屬透露一下自己的想法,要不然總是這樣阿穆愚鈍,可能摸不著頭腦,鑽牛角尖。
但阿穆聽見這個訊息,眸子立即亮了,公子終於認真起來了。
索魂,阿穆已經很久沒見了,崑崙山腰那些日子阿穆很是懷念,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經過索魂的**,對自己和阿錦的相處大有裨益。最重要的是,索魂回來了,就表示神界的人惹怒了桀宇,桀宇要對他們出手了。
阿穆從沈歲寧身上找出藥粉,灑在桀宇的傷口處,沒有繼續出血,但是這傷勢應該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了。
沈歲寧拍在桌上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桀宇看阿穆一眼,阿穆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側臉的線條不若進涯安境時那麼僵硬,生出了幾分柔軟。
沈臨淵此時已經到了喬家。
喬家坐著涯安境的幾大阿公。
沈家阿公一進去,幾家的阿公雖然面色都難看了些,也是起身相迎的。
這就是沈家在涯安境的特殊之處。誰還能每個頭疼腦熱的,學醫好就好在涯安境承沈家情的人不少,沈家的阿公出祠堂易,但走入別家的議事廳卻不易。
不過這倒顯得沈臨淵沒有分量了。
幾位阿公按照座次有了座位,沈臨淵作為晚輩,就只能站在大阿公身邊。
“喬家小子,境主在你家出了事,你怎麼說?”是沈家大阿公先出聲。
喬歌一愣,忽然意識到是在叫自己,站起來,拱手,為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家主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