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淵閣,臨淵聞到酒香,染上了三分醉意。
“成了?”
“成了。”桀宇將酒罈舉過頭頂,朗聲說道:“此酒名曰桃頌。”
臨淵難得露出笑意。
桀宇目光及此,怔了怔,眸子裡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喪期已過,臨淵未著麻衣,卻還是一身白衣,與他迎面相對,二人白衣飄飄。
“來,喝酒。”桀宇提著酒罈,臨淵點點頭順手把阿穆也給召了過來。
桀宇從身後拿出三隻玉盞。酒倒進去,似乎還能聞到桃花香。
“三盞桃頌,請君飲之。祝君半生喜樂,半生逍遙。”桀宇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個半生,何不祝我一生?”臨淵前兩杯酒一飲而盡,最後一杯,只喝了一半,就軟軟的趴在石桌上。
桀宇進屋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
“公子,真的要這樣嗎?”阿穆跟在後面,忍了許久,問了一句。
桀宇沒有回答,但是阿穆知道,阿錦交代他的,他做不到了。
臨淵醒來,還是粉色的帷幔,歲寧坐在床前,大眼睛盯著她,滿眼的焦慮。
“阿姐,你總算醒了,醉成這樣,不過那酒,味道真不錯。你這幾天都躺在這裡,不知為何,我總擔心你會醒不過來。”歲寧扶她坐起來,一邊給她揉太陽穴,一邊說。
“歲寧,桀宇呢?”臨淵一直在回想醉酒之前的場景,暴躁的拍了拍頭,問。
“阿姐,桀宇又是誰啊?”歲寧想了一下,問道。
“阿姐帶回來那人啊,還有一個侍從,叫阿穆。”臨淵對著歲寧的眼睛說,確認她是真的在發問。她已經感覺到不對了。
“我的笛曰呢?”臨淵拍著被子,四處搜尋。
“阿姐在找這個東西?”歲寧從身後的桌子上拿過來。
臨淵接過來,反覆確認,確是笛曰無疑,但是上面多了個紅色的香囊,香囊上繡了兩個大字,“桃頌。”
這一切都很真實。但是桀宇和阿穆確實是消失了。
臨淵理了一遍,桀宇消失之前,請她喝了新釀成的桃頌,留下了笛曰和桃頌的古方,走了,再然後,除了笛曰和桃頌,他的痕跡,被清除了。
臨淵從屋裡衝進院子,逢人就問,可曾見過一白衣男子,隨身帶一抱劍的侍衛。
歲寧跟在後面,奈何她人小,怎麼也跟不上。
當天,涯安境坊間傳聞,“沈大小姐得了失魂症,尋找一夢中出現的人物,險些失蹤。”
但實際上,問到第二十三個人時她突然就想通了。回臨淵閣穿戴整齊,配笛曰。
初見時他來懸嶺尋人,或許尋到了,就自己離開了。
“我醉了一天一夜,人界通道有眉目了嗎?”臨淵穿戴整齊出現在歲寧面前時,歲寧吃了一驚。
語氣突然嚴肅起來,涉及到這件事,她總是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