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要勸他不能棍棒教育。
“捱打預告?”
祝晚星點頭:“對,讓他知道犯了錯要受罰,懲罰方式要具體,但你要給他留面子,我要是當著你朋友面冷不丁給你一腳,你不覺得丟人嗎?”
許江騁眉毛抬了一下,半晌沒有說話。
現在已經不單單是說話語氣的問題了。
她居然還有膽子想要給他一腳?
祝晚星以為他不說話,是在反思自己,甚是欣慰。
“你要是想讓你弟的青春期過得平穩,你就先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你對他態度好點,他肯定能感覺到,得先有親密和諧的關系,才能進行順暢的溝通和教育……”
“祝老師。”許江騁抬了抬手腕,“我要遲到了,等有空,我上門請教你的教育之道。”
忙碌一天,下班回家後,許江騁意外發現,祝晚星在自己家。
電視裡放著他從來不看的狗血宮鬥劇,祝晚星正跟許嘉木窩在沙發上,激烈討論著劇情。
聽見他回來,祝晚星十分熱情:“你回來啦?”
許江騁緩慢地眨了下眼。
擺設,傢俱,裝潢,都沒有錯。
他應該,沒有走錯門才對。
為什麼祝晚星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嗯,我回來換身衣服。”
許嘉木肉眼可見地失望:“你又要出去吃飯?”
“嗯。”
“和誰啊。”
“朋友。”
許嘉木沒再問,悶悶不樂地縮起脖子,沒再吭聲。
祝晚星眼睜睜看著許江騁風塵僕僕地來,又雷厲風行地走。
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門關上後,祝晚星也癱進沙發裡。
一大一小兩個人,誰也沒心情繼續看劇了。
許江騁也不是每天都加班,但自從碰到祝晚星在他家待著之後,最近他下班之後,不會立即回家,而是到姜戈店裡,一個人在包廂裡喝茶打球,跟約兩三個朋友閑侃。
姜戈直樂:“你就因為害怕和人姑娘碰面,天天有家不回,跑到我這裡來躲清靜?”
許江騁正趴在臺球案上,為了瞄準角度,一條長腿搭在案邊,淨長一米七的球杆在他手裡像是孩童戲耍用的小棍。
他捲起袖口下露出的小臂青筋突起,輕輕擺動大臂,力度拿捏的恰到好處,黑八沿著直線平穩緩慢入袋。
“不會說話就把嘴閉緊。”
姜戈不樂意,許江騁的熱鬧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得著的。
“你是真沒看上人家,還是顧忌自己人老珠黃對不起人家啊?”
許江騁把大幾萬的球杆隨意扔在桌上,身子陷進沙發裡,點了根煙叼在嘴邊。
“她才多大,正是胡鬧的時候,我也跟著犯渾?”
姜戈一聽這話,兩眼直放光,“騁哥,我怎麼覺得你心裡有想法啊,你連著人家認不認真跟你處都考慮了?”
許江騁冷哧一聲:“想還不讓想?”
“也是,長成那樣,拉著你胳膊說喜歡你,要我,我肯定沒你這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