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幾乎復刻了她的夢中所見,尤其是男人如此打扮,她怔怔地望著眼前之人,似是又陷入到了那詭譎的夢中。
薛甜甜抬起一隻手,細長的指尖被對方牢牢握住。
她好像還沒這麼正式的和江寒跳過一支舞。
音樂在耳畔響起,清凌凌地樂曲讓人有種踩在雲端的錯覺。
男人薄唇微彎,緩緩擁住她,輕盈的一個旋轉,薛甜甜立刻變換了姿勢。
她雖然會跳舞,但也沒覺得會跟江寒這麼有默契。
舞伴之間的默契大多靠磨合,天作之合這種事情基本只發生在夢裡。
可薛甜甜卻覺得,自己仿若從前就跟這個男人一起跳過舞,該邁哪一隻腳,該抬哪一條手臂,都像提前預演過無數遍一樣。
所以,他們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了?
薛甜甜手指捉著江寒的手臂,冷淡又熟悉的體溫透過她的骨節一點點滲進脈絡之中。
樂曲急轉直下,隨著她快速的旋轉,那浮在眼前的霧氣也被一點點揭開——
“很感謝你上次救過我,江首領。”
男人默不作聲的喝著茶,恬恬淡淡的茶香也無法阻擋他周身的冷凝香味兒。
男人腳下的碎土混合著新鮮又暗沉的血液,可對方卻並不在意,態度一直都是那麼的優雅。
薛甜甜覺得自己似乎很看不懂江寒。
這人無論遇到多危險的事,看著永遠都像個貴族紳士般莊重。
“只是口頭道謝?”
許久,江寒掀了掀眼,看向她時眼中帶著很重的笑意。
“你想如何便如何。”
這是薛甜甜來到玄清門的兩個月後,她身著繡有紫荊花瓣的白裙,這還是四師姐玄虹送她的第一個見面禮。
薛甜甜受了很重的傷,心口窩縫了數針,才勉強保住性命。
其他的自己都不太記得,唯獨記得被師父撿回來的路上,車上還坐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對方救過她,她很感激。
薛甜甜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如果不是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她或許應該去找白雅菲道個別的。
她性子單純執著,哪怕師父叫她不要跑過來找江寒,她也還是來了。
男人聽到她如此乾脆的話,登時放下茶杯。
“小丫頭,這可是你說的。”
江寒站起身來,銀色面具被他扔在一旁,男人好看的面頰被血色濃霧籠罩的有些看不分明。
薛甜甜只記得他身上的味道,又濃烈,又好聞。
對方輕佻地捏了捏她的下巴,笑的散漫:“不如跟我跳一支舞?”
“在這兒?”
薛甜甜訝異地看向四周。
“這種地方多走兩步都容易踩到……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