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陳方禮魂牌破碎,而他卻連其死在哪裡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抓兇手?
哪怕他心中已經猜到了兇手的身份!
“又是周家那個小兒做的麼!”
陳家老祖聽完陳平安的話,臉色頓時一沉,眼中閃過一縷殺機。
他曾經有多欣賞周陽,現在就有多忌憚周陽。
周陽表現出來的修行天賦,周陽和曹文金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些都是他忌憚的原因。
原本一個“乾陽寶體”只是說明周陽鬥法能力強大,可是現在周陽表現出來的修行天賦,卻是比一些上品靈根修士還強,這如何能不讓陳家老祖感到心驚肉跳。
這樣的周陽,一旦開闢紫府成功的話,日後等他一坐化,陳家還有誰會是其對手?
“此子,絕不能留!”
他眼神狠厲的看著陳平安說道,心中殺機已生。
陳平安聽到陳家老祖這殺氣騰騰的話,心中一跳,不禁出言道:“要殺他不難,難的是以什麼理由殺他?我們至今都不清楚曹文金前輩與他究竟是和關係,如果我們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就殺了他,滅了周家,曹前輩事後若是追究起來,我們該怎麼辦?”
陳家老祖聞言,眉頭一抖,不由深深的看著他說道:“平安,你好像並不贊同老夫要殺周家小子的事情?”
“我始終認為,一個家族想要長久強盛下去,靠的不應該是滅殺那些對家族有威脅的別家天才子弟,而是發掘培養我們自己家族內的優秀子弟!”
“天才是殺不完的!我們今天可以殺了周陽,滅了周家,過後楊家的楊行彥若是開闢紫府成功,我們也要殺了他嗎?”
“以後若是還有別家誕生什麼有望紫府的天才子弟,我們還要一直殺下去嗎?”
“最重要的是,您想過黃沙門的曹老祖嗎?我們陳家擔心周家強大起來會威脅到我們陳家的地位,曹老祖難道不會擔心他坐化後,我們陳家和其他紫府家族威脅到黃沙門的地位嗎?”
“如果曹老祖發現我們陳家是因為這個原因殺了周陽,滅了周家,您說他會不會也因此藉機用同樣的手段,在自己壽盡坐化之前滅了我們陳家?”
陳平安目光平靜的和陳家老祖對視著,毫不掩飾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他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至少在陳家老祖閉關修行的這些年裡,他管理下的陳家,沒有再對周家進行任何打擊。
而且他也不怕陳家老祖因此生氣,因為他並沒有做有損陳家利益的事情,也沒有違背過陳家老祖的任何命令。
如果陳家老祖現在讓他去殺周陽,滅周家,他絕對會二話不說的馬上提劍登臨玉泉峰,忠實執行陳家老祖的命令。
但是他心中卻不會因此認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
身為陳家一員,哪怕是錯的事情,只要家族的族長下令,他也會去做,因為那是他的責任。
陳家老祖也明白這點,所以他剛才問陳平安的時候,話語中並沒有什麼生氣的意思。
能夠修行到紫府期的修士,都有自己的獨立意志和想法,哪怕是金丹期修士當面,也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強加於他們身上,讓他們一定認同自己的話語。
一個紫府期修士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以後肯定是沒可能結成金丹的,一點都沒有可能!
不過陳平安現在這番話,卻是讓他勃然色變。
只見他一臉惱怒的看著陳平安怒訴著道:“糊塗!”
“你以為我們陳家是怎麼成為紫府家族的?當年佔據著白駝峰的張家也是紫府家族,他們家族紫府修士活著的時候,我們其他家族的築基修士連築基九層都不敢晉升,老夫為了避免遭遇他毒手,只能遠走他鄉,數十年都不敢回家族!”
“後來老夫開闢紫府成功,張家的紫府修士卻坐化了,我們陳家才在老夫的領導下聯合劉家、楊家等家族將張家覆滅,這白駝峰才歸我們陳家所有!”
“如果按照你所言,等老夫一死,你覺得憑你自己,能敵得過身懷乾陽寶體且開闢紫府成功的周陽嗎?”
“你要是敵不過他,這白駝峰還能屬於我們陳家嗎?”
陳家老祖的咆哮聲,響徹整座洞府。
要不是洞府內的陣法將聲音隔絕掉了,此時怕是小半座白駝峰,都能聽到他這憤怒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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