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天似乎都很平靜,林元神念早就鎖定黃副局長,從他那裡知道那個盧總他們沒有什麼動作。
林元不急,對他們來說林家村不啻為一座金礦。
晚上九點,監舍門開啟,葉天帶著雪鴞還有另外一箇中年男子站在門口,三人朝林元敬了個禮,葉天道:“委屈你了林局。”
林元有些自嘲笑道:“習慣了,家鄉味也得體驗體驗。”
同葉天過來的中年上前握著林元的手道:“這是我們失職,為了表示歉意,我已經在望江樓準備好為林局洗塵。”
葉天介紹道:“這是南江省國安路軍路處長。”
路軍道:“我們先去吃飯吧,到望江樓再聊。”
出了監舍才看見看守所長跟幾個幹警遠遠站著,估計他們也想不到昨天怎麼送進來一尊大神。
見林元出來,那所長趕緊上前把林元的手機戒指遞了過來:“這個……林,對不住!”
林元接過直接上了葉天他們開來的車子,路軍開著一輛車在前面帶路。所長已經接到局長命令,今晚的事保密。
到了望江樓,已經有人等候著。林元在縣城上了一年多高中,對縣城環境也不陌生。雖說這幾年發展改變很大,望江樓是整個縣城保留下來最古老的建築。
據說是晚清本縣第一大戶的產業,幾經變遷,現在被一位地產商買下。加以修葺改成酒樓,因為靠江環境優雅又是標誌性建築,生意非常不錯。
聽葉天說了一下情況,林元才知道原來昨天搬進梅林苑,葉梅枝就給了他一枚星石讓他修煉,他今天下午才看到手機資訊。
趕緊跟妹妹商量一下,他們兄妹都沒有呼叫軍機的許可權,後面聯絡沈驥,先通知路軍這邊按林元的計劃著手,葉軍帶著雪鴞坐軍機到南吉軍分割槽。
路軍也彙報說所有關係人都已經監控起來了,證據已經固定大部分。國安在這方面有他們的特殊手段,林元也很放心。
吃過晚飯,看看時間不到十一點,住處已經安排好了。縣城林元也熟悉,住處位置他知道,就讓葉天雪鴞他們先去休息,他想在江邊走走。
沿著江邊一條新修建的綠茵道,剛入夏的山城夜晚還是有些冷意。但這條江邊小路上也有不少挽手散步的情侶夫妻。
“子輝,你對自己要有信心。後天就是跟我爸約定的日子,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勇敢面對,我不在乎你有多少錢,幸福是要兩個人同心去創造的……”
“可是你爸在乎,你媽雖然明面上向著你,但我看得出來她也在乎。後天你爸不是還約了那個曾強過來嗎?我不想自取其辱。”
林元停下腳步,朝一棵移栽的椿樹下看去。果然是自己的同學張子輝,此時他正跟一個女孩爭執著,雖然兩人都儘量在壓制著聲音,對話林元卻聽得清楚。
主要是“子輝”這個名字吸引他的注意。張子輝就是當初林元離家給了五百元錢的同班同學,林元還正想著事情一了就找他聚聚的。
這時聽那女孩又道:“子輝,你離開時說的那些話我都牢牢記著的,現在雖然你沒完成若言,但從你走的那天我就想過這個結果。所以你有沒有錢我不在乎,但我沒想到等了一年多你改變的竟然是自己的豪情……”
“對,是我變了,是我對不起你!這一年多你知道我怎麼過來的嗎?……我把父母畢生的積蓄都敗光了,當我回來看見我爸到私人工廠做保安,我媽在菜市租了個攤位,每天起早貪黑自己卻捨不得多花一分錢,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錯了?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們都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有什麼錯?如果這都有錯,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誰都沒有錯,你爸媽也是為你以後能幸福,我們都是獨生子女,沒有誰對誰錯。只是這個社會太現實,當我帶著父母畢生的血汗、帶著對你深深的愛滿懷信心去到粵州,父母用一生積攢我用了七個月敗光,我還是滿懷激情想著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現在呢,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還欠著三十萬,其中十萬是高利。”
“錢我們以後一起慢慢還,只要我們身體健康……”
“曉慧,你不明白,你根本沒聽懂我說的話……我沒有能力再給你幸福,餘下的時光我只能讓我的父母儘量過得好些。什麼愛情,誓言在現實面前都會遍體鱗傷,都是笑話!分手吧,對你對我對我們的家庭都是最好的結局。”
田曉慧看著這個自己深深心念的人,忽然有了一種陌生感,他變了!
淚眼朦朧地看著張子輝許久,一扭頭跌跌撞撞回頭就跑。張子輝站在原地沒有去追她,滿臉痛苦蹲在地上,死命地揪自己頭髮。
有人在他肩膀輕輕拍了幾下:“田曉慧說的沒錯,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自己都沒有能力過好今後的生活,只會讓你的父母更加傷心。”
張子輝抬頭,擦了下眼睛:“真的是你!林元,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先不說這個,你就在這等我,回頭咱兄弟倆好好聊聊……”
不等張子輝回答,林元已經朝田曉慧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留下張子輝呆在原地,不過他想的是林元怎麼突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