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婀娜的黃色倩影從牌坊出來,後面跟著兩個十七八歲的女孩。
倩影一見林元登時笑靨如花,滿臉驚喜:“覡老跟我說有貴客遠來,沒想到是你,林元你好沒良心,現在才來看我。”
烏洛上前一把摟住林元胳膊,盯著他的臉道:“不錯,更帥氣了。看看我怎麼樣?有沒有比在龜山更好看些?”
鬆開手原地轉了個圈,眉目如畫風情萬種。林元表情顯得尷尬,苗女都這般大氣直白的嗎?
場中響起兩聲咳嗽,一聲來自莫浪,另一個是葉梅枝。
烏洛好像這時才注意到葉梅枝:“這位姐姐是?”
“烏洛是吧,聽林元說過你,我叫葉梅枝。”葉梅枝朝烏洛伸出手。
烏洛跟她握了一下:“你跟他……”
“梅枝姐是我的未婚妻!”葉梅枝還沒說話,林元搶著到。婆婆媽媽還不如直接了當,總是要面對的。
一旁的莫浪倒是心裡一喜,烏洛表情卻沒有惱怒跟失望,仔細盯著葉梅枝打量一下忽然笑道:“姐姐美得狠吶,我也喜歡。”
湊過來在葉梅枝耳邊小聲道:“你還是個處子,我跟林元可有了夫妻之實了呢。所以你該叫我‘姐姐’是不是啊!咯咯咯……”
“你……”葉梅枝覺得很是無語,心裡卻想她這麼連這個也看得出來。
忽然一臉嚴肅道:“你們的事我知道,林元早就告訴我了。但是你不知道我們漢族風俗,婚姻大事要三媒六證,雙方父母,還要所有親朋好友一起見證辦一個隆重的婚禮,在這之前是不能逾越的。而且有些事要兩情相悅才做你說是不?”
烏洛果然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葉梅枝的話擊中她的心坎了。但苗族人風俗可沒那麼繁瑣,烏洛也心直無鶩。
“呵呵,姐姐你就別忽悠我了,現在哪還有那麼多陳風陋習,我也是上過大學的哈。有一點苗女可比你們漢人強,那就是對愛情至死不渝,從一而終!”
這點葉梅枝還真無法跟她較真駁斥,海誓山盟隆重婚禮之後又各自單飛的例子比比皆是。
“最少我對感情是貞真不二的!怎麼?你不會就打算跟我在這探討這個吧!我想以後有的是時間探討。”葉梅枝轉移話題,同時烏洛從她的話中得到滿意的資訊,自己是被認可的。
林元耳力極強,兩個女人一見面就鬥嘴聽得清清楚楚,只做不知。
烏洛回過神來有些歉意道:“覡老說有貴客到訪,我真沒想到是你們,看我高興得失禮了,走吧,跟我回寨子。”
回頭又對莫浪道:“先把這個叛徒帶去關起來好生看押,待我稟過覡老再做處置。”
莫浪道:“師妹,現在正跟蠱……你擅自做主帶外人回寨不合適吧!”
烏洛盯著他道:“大師兄,林元是自己人,而且你沒聽到我剛才的話?覡老讓我請貴客進寨!”
不再理會餘人,拉起葉梅枝手對林元道:“我們走吧。”
烏洛跟葉梅枝挽著手在前,林元跟著,烏洛帶的兩個女孩在後面,一行五人往牌坊裡走去。莫浪臉色鐵青,對幾個同門師弟吩咐道:“把金海這個叛徒帶到鱷魚潭去。”
金海臉色大變,渾身顫抖著道:“大師兄,你就一點不念及舊情嗎?我以前對你言聽計從,可幫過你不少忙啊!”
“你現在已經不是巫門弟子了,對宗門叛徒你應該知道結果。識趣的話我盡力讓你少受點苦,這也是看在曾經同門的份上。”莫浪盯著金海眼睛道。
金海眼睛眨了一下:“我想跟莫師兄單獨聊聊……”
“別叫我師兄,帶走。”莫浪手一揮。
金海還是從莫浪眼睛裡看到了一絲希望,不再吭聲。
林元葉梅枝跟著烏洛一路往裡走,一條兩尺寬的蜿蜒石板路,都是就地取材鋪就的。路面光滑的可以照出人影,可見其歷史久遠。
小路一直斜著朝上,前面出現一個天然屏障的山峰,一塊巨石下開著一個拱形通道,明顯有人工的痕跡。還有人守在門口。
見烏洛過來都躬身站在一邊,烏洛也不理會,只顧跟兩人介紹一些巫門軼事,對兩人毫不避諱,連一些外界毫無流傳的密辛也跟兩人說道。
“我們苗人的祖先是蚩尤,與你們的祖先黃帝還是死敵呢!”烏洛對兩人一笑道。
葉梅枝點頭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敵人,有的只是利益之爭,歷朝歷代也包括現在都是。在華夏曆史傳說中,蚩尤可是奇醜無比的,哪傳出來你這如花似玉的後人。這說明苗漢通婚古就有之。”
烏洛聽得心裡歡喜,她這是讚美自己,細品又覺得哪不對勁。她哪及得上葉梅枝心思靈動,她不善做作,低頭沉思一下才道:“歷史都是自己人寫的,都是貶人頌己,就如你說的為了利益。我們苗族歷史一樣把黃帝說得凶神惡煞那般。你知道現在苗族對漢人怎麼形容嗎?”
烏洛停下腳步看著葉梅枝。
“說來聽聽。”
“男的奸,女的詐!”烏洛戲虐地笑道:“不信你問問她們兩個。”
“我覺得奸不奸金海最有話語權!”葉梅枝有些意味地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