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魔偶破滅的光芒消散,原本因為太虛氣息和各種劍式道訣而擾得紛亂無比的太空,此刻變得清亮無比,重歸青天白日。
百家修士雖然是眼睜睜看著徐承和張沫兩人將太虛魔偶給一招一式除掉,可直到兩人從天空之上落下,所有人其實也還是有些難以理解方才到底是何種情況。
最開始還在石臺陣中的時候,三人術法對撞形成的莫大沖擊之後,徐承和張沫,以及那太虛魔偶去了何處,眾人不知。
為何兩人和魔偶重新回到此方小天地之後,反而是徐承和張沫以絕對的實力壓著太虛魔偶追打,那些道訣術法還是他二人在下界中學習善使的,可威力卻是倍增百倍不止,差點將這方小天地的空間壁壘都給打得開裂。
他們在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到底發生了怎樣的離奇發展,所有百家修士都眼望著站定的徐承和張沫兩人,等待他們給出一個答案。
而施然站定的徐承和張沫,此刻的氣勢也在漸漸回落,不止是降到了天仙境界之下,此前眾人以陣術合眾人之力堆疊的元仙巔峰,也隨著靈氣的逸散而無法維持。
陡然的境界跌落,使得徐承和張沫兩人有些腳底發虛,待到兩人穩固在聞道境界之後,徐承和張沫甚至瞬間有往下癱倒的動作。
若不是眾人眼疾手快,將兩人給扶住,說不得徐承和張沫,此刻都已經癱坐在地。
醫道的執掌人,將兩人診斷一番,查出二人並無異常,還只是因為境界跌落而造成的一時靈力虧空。
此時他兩人比眾人進來時的虛弱景象更甚,也只是因為跌落境界的落差比之前更大,所以才顯得情況更糟糕。
等到兩人一番休整,能夠平心靜氣地與眾人對話後,百家修士才終於是瞭解到,最開始的衝擊之後,到底發生了何事。
根據徐承和張沫的娓娓口述,原是那一次衝擊之後,兩人與太虛魔偶都是去到通道的另外一邊,也即是博安峰內。
眾人驚異,沒想到那次衝擊,看似毀掉了這方小天地和博安峰之間的連線通道,卻不曾想,是將兩人與魔偶,都給帶回博安峰中。
隨著徐承和張沫繼續說下去,眾人更是瞭解到兩人在博安峰內的驚險遭遇與後續的神奇發展:
時間回到大約半個時辰之前,徐承與張沫在施展完他們氣勢最盛的一劍以及彼時能使出的最強道訣之後,直接受到了術法對撞產生的正面衝擊。
因為博安峰的這座悟道石臺陣法特殊,其中帶有大量關於空間相關的奇異靈紋。
眾所周知,其實不論上界下界,大量與空間相關的道術、陣法或最基礎的靈紋,其實都是與太虛有關。
畢竟在時間長河未有引動之前,這片無垠無際的太虛空間,便已經存在。
從太虛的無窮深邃之中,最是能夠深切領悟到與空間相關的一切道意,畢竟在諸天萬界的天地之間,空間的變動還是相對剋制的。
博安峰內的所有空間陣術和靈紋,亦是透過那些脫胎於太虛之中。
故而在太虛魔偶的洶湧太虛邪氣襲來之時,本透過各種方法與太虛剝離關係的靈紋,又因為極強的靈氣衝擊,而再度變得靈活起來。
多方因素施加之下,悟道石臺內的所有空間陣法和通道,瞬間被太虛氣息引動,導致在片刻之間,徐承、張沫以及太虛魔偶都被捲入時空亂流之中。
而亂流的盡頭,便是此刻位於萬道域界外太虛之中的雜家古蹟博安峰。
不過因為亂流並不是完全是按照通道的原本路徑來通行,徐承和張沫兩人離得近些,又及時以靈力相連,所以從亂流中出來之後,依舊是相伴在一起,而太虛魔偶卻不見蹤影。
徐承和張沫兩人在稍微恢復穩定之後,抬頭檢視一番四周的情況,發現他們現在已經不在博安峰後山的範疇,而是在博安峰峰頂大殿之外的某個石柱之後。
徐承和張沫輕舒一口氣,能到這個地方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博安峰的其它地方皆有強力的防護陣法在保護,如果陷入其中,說不得就要變成和那些靈偶還有草精、墨影一樣,完全無法動彈。
兩人檢視自身一番,發現施加在他們身上的合和陣術還沒有消散,現在他們還可以維持元仙巔峰的境界,並且仙氣充盈的情況下,還能不斷恢復體內靈炁,整體實力不會衰減得太快。
可還沒等徐承和張沫返回後山的那條小徑,太虛魔偶的寂滅氣息再度出現,並且極速膨脹,幾乎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徐承和張沫兩人便看見太虛魔偶從峰頂之前的石階處猛然飛出。
太虛魔偶的情況比徐承和張沫好上太多,徐承和張沫已是衣衫襤褸,嘴角溢血,可太虛魔偶渾身上下,除了有幾處不明顯的凹陷印記之外,行動依舊是那般詭譎迅速,周身的太虛邪氣依舊是兇威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