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魔羅族一行人後續的故事,便有些簡單地出乎兩人意料了。
根據魔羅族這些青年人一直以來得知的訊息,目前整個魔羅域大概都是這般悽慘景象。
意願修行的,會被已經腐化的修士給帶著一同侵蝕,成為所謂虛魔。
而他們這些尚未修行又能夠修行的苗子,便會被別有用心的勢力給圈養,發展為虛魔或直接異變為太虛魔物的載體。
但要是不修行,也會成為魔物的食料,不斷為其提供來自絕望的養分。
這些魔羅族青年能夠跑出來,完全是因為守護他們的勢力剛好因為利益不均發生內鬥,使得他們得以有機會逃離魔窟。
並且由於整個魔羅域形勢實在是過於混亂,他們不得已,只能進入亙古焱峰,也即是萬古流炎山脈之中。
為了逃避追捕,也知道仙凡域和萬道域乃是抗擊虛魔和太虛魔物的主力,於是只能一頭扎進群山深處,花費數月,摸索出來一條通往仙凡域的小路。
然後眾人就輾轉躲避,一直到現在徐承和張沫兩人找到他們。
本來丸吳是有意指導這一行魔羅族人進行修行的,然而前段時間他誤觸尋離城探知陣法,隨後又是徐承狂暴的劍氣肆虐整片山脈,令他們恐懼不已。
於是最後只能悄聲躲藏,就連吃食,也是儘可能在洞中搜尋。
若不是魔羅族能暫時以金石熔岩為養分,估計他們餓都得餓死一大片。
但徐承和張沫二人找到眾魔時,他們大抵也是支撐不住了,於是大多都是引頸就戮的無奈表現。
張沫以魔心宮探人神識的秘法,一掃數百人,皆是和丸吳所言大差不差。
徐承和張沫適時判斷,心知這些魔羅族青年,當是毫無危害可言。
但一時之間,他二人亦是沒有辦法妥善歸置這數百魔羅族人。
思來想去,徐承和張沫還是本著人性善意,將眾魔羅族青年帶離這片毫無生機的“絕地”,並通報仙凡域各大勢力之主聯合而成的“仙凡會”,讓眾人決斷。
末了,在徐承和張沫不得不按時返回西荒古城,繼續守禦太虛之事時,仙凡會算是給出一個令多方滿意的方案:
首先,人族修士自是一切以人族利益為主,不管這些魔羅族青年的身世和遭遇有多離奇和悲哀,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異族之人,還是與人族敵對數十萬年的種族,今時今日,仙凡會無論如何都不會釋放過多善意。
故而在會元之末大劫結束前,這些魔羅族青年必然會遭受重重監控,不會如他們所願,有過多自由行動的空間。
其次,人族修士,當是有好生之德,既然此間來人並無惡意,且早些年的恩怨也隨著會元更迭,逐漸歸化為利益往來,自然人族不會過多為難魔羅族青年。
起碼,不會主動害其性命,只要魔羅族人自覺遵守人族社會的基本準則,仙凡會也不介意力排眾議,為其在萬古流炎山脈附近,劃一塊地界,供其在虛魔天劫解決之前,暫留仙凡域中。
而最後,也是這些魔羅族人,本就難以適應仙凡域天地,萬古流炎山脈因自古溝通兩域,環境自是特殊,魔羅族人再往外走,也活不長久,故而他們也樂得駐留在山脈之中。
況且這些人才死裡逃生,也見識到大修士的恐怖威能,在大劫結束前的數十上百年時間裡,自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感謝仙凡域修士的收留。
時間回到當下,徐承和張沫為何會想起這段往事,其實乃是有跡可循。
根據那些魔羅族青年所言,他們在魔羅域時,被大虛腐化的修士,並沒有優先對凡人,或者說凡魔下手。
他們花費力氣,蒐羅來各地具備修行資質的幼年,將之圈養至可修行時候,並在其成功踏上修行路途後,才將其腐化。
對天地源炁流轉頗為敏感的張沫,結合此前所感受到的,在太虛偽神消亡後,反而太虛氣息更加濃郁,她猜測,這些太虛造物,並不是簡單由太虛氣息凝練而來這麼簡單。
自從太虛偽神集中現世以來,所有修士都被連綿不絕的攻勢給搞得焦頭爛額,光是應付太虛的侵蝕,便已是苦苦為繼,何談細細鑽研。
上界少數大修,自古便有針對太虛進行研習,但實際也都是在剖析術式神通,不敢深研,害怕墮入太虛之道,悖離此方天地。
但前世便是工科碩士出身的張沫,早已重新拾起科研的習慣,不斷審視著這詭異的太虛,究竟有何奇妙。
張沫不會輕易以身嘗試,而是藉由敕荒神符大陣不斷試探,並在太虛生靈之上,驗證著她的各種猜想。
徐承在這段時間裡,也盡到一個助手的職責,不斷替張沫賣著苦力。
未有陷入修真界慣性思維的張沫,果真還發現了太虛偽神的些許端倪。
她根據太虛生靈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特別是針對天地之中各種生靈的腐化和侵蝕,大膽做出猜測,這些太虛生靈,起碼偽仙境界之上的太虛偽神,定然不是由太虛氣息凝聚而來這麼簡單。
一如諸天萬界的修士,乃是汲取萬界天地的源炁而進行修煉生存,其間很重要的一點,便是源炁守恆與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