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暗室之中,徐承看著幽幽明燈,低聲說道。
曹心邦將自己難處說完後,識趣告退,他方才已得到傳聞中的戮魔真人以及陰梅仙聖女的承諾,想必不久後尋離城的危機便會解決。
待曹心邦走後,張沫才開口道:“老公,你怎麼看?”
徐承沉吟片刻,回道“按照曹心邦所言,尋離城外探測魔羅族氣息的大陣最近異動頻繁,可是他們也不敢深入探查,要我來說,其中九成九是煞魔侵入,但具體境界和數量具體還未可知……
我二人沒有敕荒神符陣加身,比正常的元道境修士差不了多少,若是偽仙煞魔多了……”
徐承有些猶豫,他們不久後就要返回幽漠州,若是在這兒除了差池,導致二人迴歸時間延後,那後續的影響尚未可知,至於危及性命,他倒是沒有想太多,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反而張沫很是乾脆,結果話茬說道:“來此地時,我們便已答應曹城主護守尋離城,且來到此處的任務,防禦流炎山脈缺口,正是我二人本分,況且以我倆實力,簡單探查一番應當問題不大,明後日便出發吧。”
張沫都這般說了,徐承當然是欣然接受,微微點頭後,就繼續纏著張沫,開始膩歪起來。
兩日後,在曹心邦以及尋離城一眾修士的注視下,徐承張沫兩人駕馭劍光,飛入萬古流炎山脈之中,眨眼間便無蹤影可見。
“城主,這兩位,前輩,真的沒有問題嗎,我們真的不用跟上去一起嗎?”
“他二人,頂得上我們尋離城全部修士,跟著只會是負擔……”
“啊?他們究竟是?”
“莫要多問,走吧,等著就好了,這已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了……”
徐承和張沫兩人走後,曹心邦和他身邊的一位年輕修士在低聲交談著,年輕修士的臉上逐漸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在年輕修士的認知中,他的師父,也就是神悟期的曹心邦,便已是頂尖高手,足以頂的上一城之人的高手到底什麼模樣,他連想都想不出來。
一直到曹心邦給他講到,數百年前,這年輕人還是一名初踏修真路的幼童時,曾聽聞的一聲響徹天際的大道吟唱。
年輕人這才知道,原來數月前在此處終日遊山玩水的夫婦倆,竟是與當初造成一域天地共鳴的修士,有著同等境界實力。
年紀輕輕的修士,回望著徐承和張沫離去的方向,心中難免激盪,他不禁在想,若是將來的自己,亦能達到此等境界,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但誰又知道,就是這邊陲小鎮的一名普通弟子,還真就在千年後,給修真界帶來一場眾所難料的大事件。
當然,這乃是後話,休說閒話,還是應將視線轉回徐承和張沫處。
兩人深入萬古流炎山脈之中,走出探查大陣邊緣,周遭景色瞬間從蔥鬱山嶺,變為山岩裸露,熔岩四溢的荒蕪所在。
至一處山石突出的地方,徐承停下腳步,以五行合和劍陣為依託,將自身神識向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已然步入元道境的徐承,劍式當然是更進一步。
五行合和劍陣之中,五把靈劍皆是被其以天地大道重新洗練一番,並且還在鑄器大師的指點下,加入諸多劍石靈物,拔升了五劍品階。
雖是沒有步入仙器水平,但是這五劍在徐承引導天地源炁之時,便如臂使。
按照法寶品階劃分,目前這五劍總算是達到同等水平,皆是上品靈寶水準。
並且最重要的,待到後續徐承飛昇上界,五把已煉入劍心仙魂的靈劍,亦是能夠同隨往之,屆時這五劍的品階,當能更上一層樓。
正因此,徐承將五劍名稱重新命名一番,餘清更名為“舍青”,內含斷舍往昔之意;
玉浸風雷更名為“天變”,寓意風雷相合,天地相變;
淵藏凌更名為“溯淵百鍊”,以其歷經極寒冰雪百萬次精煉為背景;
天燎雲更名為“煊焰九沉”,九乃陽數之極,此名出自天燎雲在千百種仙火中反覆跌宕浮沉,最後得以重鑄造;
鎮心更名為“御虛關”,其劍乃是徐承置於大荒幽漠,借敕荒神符,御無盡太虛洪流,方得成之。
此刻五劍齊出,威勢毫不弱於全力施展的戮魔神劍。
此間劍罡肆虐,僅僅是逸散的劍氣,便令得周遭山石出現深不可見的劃痕。
徐承如此張揚,並非是沒有考慮到有可能打草驚蛇,而是他這只是明面上的探查之法。
浩瀚靈力,帶動天地靈氣,催生無匹劍氣,所到之處,但凡是活物,皆要御使源炁抵擋。
這劍陣便能探知到這些波動。
而劍陣之外,則早有張沫的靈梅悄然佈下,沿著山脈一路蔓延至極遠處。
一旦有魔羅族、太虛魔物疑惑是煞魔等東西察覺到徐承的劍氣襲來,而做出反應和動作,張沫便能瞬間探知,捕獲其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