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眾修士的體內靈力,被陣法快速引動糾合,形成一道威勢滔天的靈力流,先是直接灌入洞禾真人的體內。
洞禾真人盤坐浮空的身形,瞬間被靈氣衝擊,無數靈光由她周身散發,隨後又即刻收斂,最後只見她左右兩手朝上翻開,兩道呈現灰濛顏色的靈氣團,赫然顯現。
那兩道靈氣團,很是不起眼,但只有是修行稍長的修士,便能察覺出其中蘊藏的磅礴力量。
洞禾真人意念微動,靈氣團頓時發出一條大約小臂粗細的“光帶”,將之與徐承、張沫兩人,分別連線起來。
甫一接觸靈氣光帶,徐承與張沫二人瞬間能感受到自身的修為猛漲,不僅僅是體內靈虛炁或靈魘炁的提升,其二人道臺中的道意,竟也是在不斷充盈。
他二人甚至依靠此狀態,相同此前無數次思考也未有徹底悟透的道理和問題。
隨著持續的靈氣輸入,二人很快來到聞道巔峰的關隘,再往前一步,便會登臨仙人第一境,元仙境。
若是他們此刻還在天地之中,宏偉的天地大道,會直接限制他們的提升,逼得他們只能突破飛昇,才能勉強在下界表露聞道之上的實力。
彼時赤荒子突破元仙,在場無一人能與之匹敵爭鋒,正是因此,不是沒有人可以獲得聞道之上的力量,而是一旦表露,便極有可能和赤荒子一樣,直接破界飛昇。
這赤荒子身懷至寶敕荒符,天生免疫太虛的侵入與腐蝕,但尋常修士就不一樣了,在會元之末這樣敏感的時期,即便是有上界跟腳做庇護,也比不得一件準聖法寶來得實在。
此刻,眾人身處太虛之中,天地之力薄弱,原會被壓制的境界關隘,竟是輕鬆跨過。
那一瞬間,徐承與張沫感覺自己的神識範圍大幅提升,仿若周圍萬物皆在掌控之中,甚至有那麼一刻,他倆心意相合,頓覺周遭皆是土雞瓦狗,即便眼前的古蹟,也不過爾爾。
如此心境之下,他二人全身上下的靈氣開始暴動,隱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其他修士看在眼中,但眼下大陣將他們所有人的靈氣牽扯其中,正是關鍵時候,無一人可以分心傳言。
幸而徐承和張沫並非凡人,先是徐承道臺之中,劍心道意連連催動,使得徐承的心緒立刻恢復清明,將一身暴躁四溢的靈力,重新馴服。
同時張沫本就比徐承來得冷靜得多,經由徐承透過命魂印記提醒,並渡過去一道劍心道意,瞬時張沫也重歸平穩,開始有意識地疏導自身力量。
傳功此時即將步入尾聲,徐承和張沫的修為提升也越發緩慢,因為在太虛空間之中,眾人體內的靈力,是沒有辦法透過汲取周遭的源炁而補充,只能藉由自身靈氣迴圈,消耗所攜帶的靈石靈物,進行緩慢回覆。
所以此番傳功,必然還是不可能將所有人的修為盡數注入兩人體內,故而到傳功結束,徐承與張沫兩人,修為穩穩停在元仙上境的位置。
雖然距離眾人估計的元仙巔峰還有些距離,不過相去已不遠,算上戮魔神劍的徹底解封,以及張沫的絕梅道意,破開一條暫時能容納幾人穿行的陣法裂口,應當問題不大。
事不宜遲,在適應了自身力量之後,徐承和張沫馬上便按照洞禾真人以及陰陽大祭的指示,趨向陣法的薄弱之處。
手握已然完全解封的戮魔神劍,徐承自有一番截然不同的感受,其他先不去說,單單這戮魔神劍的造型,便已大不相同。
被下界天地所壓制的戮魔劍,劍身樸實無華,只是積年積累的無盡血煞之氣沉積其上,將原本清正的劍身,襯得兇險無比。
但現在,天地禁制消失,戮魔劍自身的滾滾劍意,伴隨徐承境界的提升,也在不斷地解放,將劍身的血氣與煞氣,在不斷半刻的時間內,便沖刷得一乾二淨。
並且這還沒完,當徐承以元仙上境的靈力,或者說仙炁觸及戮魔劍後,劍身陡然流露無數淡青銘紋,劍柄也有極為常見的樣式,轉變為一道流雲裹著雷電樣式的玉質劍柄。
只是微微催動戮魔劍,徐承便感覺無盡劍意席捲而來,其中劍道各異,但最突出的,便是那斬盡一切邪祟的肅清殺氣。
再看張沫那邊,其一頭烏黑長髮,此時竟已盡數褪色為蒼灰顏色,與其施展絕梅道意時,那些靈梅花瓣的顏色完全一致。
不過如此灰色長髮,絲毫沒有影響其容顏,反而因其灰髮帶有靈光色澤,更顯得其有清冷之美。
待到那陰陽大祭射出一道法訣,標註出陣法薄弱之處,徐承與張沫兩人適時引動劍式與神通,朝陣法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