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梅聖女,各位,老夫可是終於等到你們了!”
張沫帶著七聖,以及各自宗門或勢力的門人,第一步來到的,便是受災最為嚴重的玄豕門。
眾人甫一進入玄豕門的所屬範圍內,一名敞著大氅,袒胸露乳的魁梧老者,便率領眾多門人,前來迎接張沫等人。
而剛到張沫面前,老者竟然是眼眶含淚,言語哽咽,這才有方才那一句感嘆。
張沫詫然,心想眼前這位玄豕門的太上長老,怎麼說也是聞道境後期之人,雖說前些年,和正道九福天之一的落烏山有過正面衝突,被落烏山的掌門給打得差點損害道臺。
但是如今看來氣色尚好,也不存在境界跌落的情況,為何還會如此激動,實在是令張沫費解。
“米前輩莫要擔心,我等也知事態嚴重,所以前來幫助貴門,這也是魔道共榮的義務。”
“好好好,聖女和七聖的諸位到了,我也就稍微放心一些……”
許是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玄豕門的這位太上長老,調整了下情緒,言談之間雖還透著幾分激動,但也算是沒有過於喪失理智,最後還是將魔道七聖以及隨行的部分親信,給請進玄豕門的議事殿內,而其他門人弟子以及七聖的隨從,便自行留守殿外。
進到議事殿中,玄豕門太上長老,將張沫給請上主位,自己則是隻是陪坐一旁,張沫自己覺得有些彆扭,畢竟這位太上長老境界還在自己之上。
然而在場的其他所有人,包括七聖之中的另外幾位,皆是沒有任何不悅或驚訝的神情,就彷彿和該如此。
其實這些年張沫在外行走,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似乎所有人就認定自己是未來魔道的領軍人物,無論到哪兒,都極為尊崇自己,開始還要推遲一二的她,在厄一居士同她談心之後,張沫也只好無奈接受。
此話另說,單就議事殿內,張沫高居主座,面容清冷,神貌嚴肅,頗具威嚴之感,此乃陰梅仙的狀態,而玄豕門的太上長老,哭喪著臉,大倒苦水,講述近幾年,門內上下被那道莫名魔物給搞得天怨人怒的悲慘遭遇。
首座之下,七聖之中的其他人分坐左右,聽著太上長老的描述,也逐漸有些震驚,並在感同身受的同理心影響下,表情盡皆肅然。
至於殿內其他玄豕門的核心門人長老,聽自己太上長老講述門內近年的苦痛,也紛紛埋頭黯然。
“所以,陰梅聖女和諸位,你們一定要把這個魔物給好好抓住,不然乾炎州遲早要被它給搞得烏煙瘴氣……”
玄豕門太上長老將近來情況說完,再往後,就大抵是這些感謝和抱怨的說辭。
張沫不再去細聽這名為米屠的修士所說的話語,而是開始分析起她所熟知的情報:
大約九年前,玄豕門在朝乾炎州南端的萬古流炎山脈進行開拓時,彼時的主事之人,乃是玄豕門中最年輕的聞道修士,也是玄豕門當代天驕,若是再小個一百來歲,甚至可以競爭一番七聖的資格。
可是就在某日,該修士巡視完山脈最裡的一個據點後,原本應該立刻回到山脈之外最近城池的堂口中,向米屠等人彙報據點的建設情況。
但直到他們等待數日,那修士也未有歸來,米屠漸覺情況有異。
就在幾人連番發出通訊靈符,也不見回應之時,門內傳來訊息,該修士的豕血靈燭,已然燈滅油枯,若無意外,這修士基本已經遇難。
此事一出,包括米屠在內的所有玄豕門高階修士,盡數出動,直入山脈深處。
然而,奇怪就奇怪在這裡,經過接近一月的搜尋,玄豕門只勉強發現一處,疑似是那修士戰鬥過的地點。
玄豕門又不善場景回溯一類的道法神通,無可奈何之下,只有去北部,去找尋稍長此類道訣的門派,以求相助。
正是在這段時間裡,臨時駐紮在山脈之中的玄豕門眾人,直面了那嗜血駭人的殺人魔物。
某日夜裡,三名神悟境修士集合組織的營地中,是除開最開始失蹤的聞道門人後,第一次有記載的遇襲記錄。
那一夜,三名修士道法盡用,靈炁波動,引起周圍數個駐紮點的注意。
但待眾人趕到後,卻只能看見一人失蹤,一人血肉淋漓當場橫死,唯有一人,還有些許意識,不過也早已是遍體鱗傷,離死不遠。
透過倖存之人斷斷續續的描述,那魔物生就人身,但體型明顯不協調,不僅手腳過長,面目也詭異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