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若唬我,我舍掉這條命和半州的土地,也要收你的性命!”
赤荒子不敢相信,連盧青玄都沒有解決的事,眼前這個僅僅是元一天道弟子的修者,怎麼能夠解決。
徐承理解赤荒子的激動,所以馬上開口說道:“前輩,莫要著急,我有兩個方法,供您選擇。”
“快說!”
徐承微微一笑,也不再賣關子,說道:“其一,我以元一天道印,放入前輩以敕荒神符為核心設立的敕荒陣,雖然此陣無法再持續朝外擴張,但是憑藉天道印中留存的神性和靈力,還是能替下陣心的敕荒神符大概十年時間,這段時間裡,前輩儘可以到元一天道中的任何道場進行修行……”
“十年後呢,盧青玄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們又能解決多少,到時候我再繼續回來受死?”
赤荒子極為不屑,他對徐承的這個建議非常不滿意。
徐承其實心知赤荒子絕不會選這個方法,隨後繼續說道:“前輩莫急,待我說完。
這其二,乃是我有一門五行妙劍圓融要訣,經由元一天道的道主收納並改為一門名叫“陰陽五行藏漏秘法”,能為靈力流逝大過靈力納入之人,大幅減弱靈力無意識流逝的速度。
憑此法,前輩再有百十年的壽命也不一定,屆時靈力充盈,敕荒神符也能輕易離體,不再需要時時溫養,之後我再用元一天道印助前輩一臂之力……”
“你這方法和上一個無非是多個法訣煉成,即便對我真有用,那十年和百年,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差別?”
“赤荒子前輩,這第一種方法是前輩到元一天道中修行,這第二種嘛,是得靠前輩自己去尋那方機緣了。不知前輩可否知曉,數年前,東南明陽州內,有上古遺蹟出世,引得正魔兩道於遺蹟外對峙至今日,仍未有結果……”
赤荒子冷哼一聲道“上一個進到赤炁沙流裡的人,還是一千年前,一個不知死活的化虛小兒,我如何能知道幾年前的事情!”
徐承自是清楚,所以也不再繼續繞圈子,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那我便告訴前輩,正魔兩道對峙至今,就是不願意放棄這遺蹟內的傳承,而那方傳承,據初步探明,應是與地仙之祖,鎮元大仙有直接關係。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輩的敕荒神符,就是鎮元大仙的真傳二弟子所用至寶,若是能得到地仙一脈的真正傳承,赤荒子前輩,你如何登不得聞道?
莫說聞道,聖天域又如何去不得?”
徐承的話語似狂風吹進赤荒子早已死寂的心海之中,直接掀起滔天巨浪。
沒錯,他當然是知道自己的仙魂是來自地仙之祖門下弟子的至寶,當年盧青玄就已經告訴過他,要想突破,就只有得到地仙道統的傳承,方有機會,否則,只有一線生機。
當時盧青玄念及他的恩情,以三皇之一,伏羲先皇的古幣為他斟上一卦,顯示機緣就在幽漠州中。
萬年時間過去,赤荒子以為自己的機緣是那太虛中的敕荒殘符,隨後困頓如此年月,也始終不得突破,他料定自己今生也只能走到這一步。
可是,徐承的到來,讓其重燃希望。
赤荒子在心中默想:“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徐承,才是他聞道登仙的機緣,而殘符,不過是支撐他走到今日的一個環節而已?”
徐承說完之後,看見赤荒子明顯被打動,隨後便靜立一旁,等候赤荒子做出最後的決斷。
房間之內,燈火長明卻絲毫不減燈油,導致時間的流逝分外模糊。
不知過去多久,赤荒子終於開口說道:“小兒,你莫要騙我……之後,將那凡人的靈魂給來,再把你那勞什子補漏訣給我!”
聞言,徐承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幾分,赤荒子此話,正是說明他選的是第二種方法。
徐承心中喜悅,手上動作絲毫不滿,他先是將一份書冊交予赤荒子,正是藏漏秘法。
接著又取出封有嚴停雲殘魂的玉匣,輕放在赤荒子身前。
最後,徐承周身靈氣運轉,運出莫名法訣,陡然將元一天道印的靈力激發,然而本來神光並沒有恢復得很好的神印,卻突然散發出與此前完全不一的靈芒,其中道韻,明顯遠超徐承與赤荒子兩人。
如此做完,徐承對赤荒子說道:“前輩,請展開敕荒陣,我以神印替出陣心神符。”
赤荒子自是知道,他沉入心神,雙手於空中畫符,無數赤紅符籙憑空而顯,只待最後一筆落成,從蒲團之下,頓時延展出無數暗紅符文,並且這般看來,應是連同到屋外乃至更遠處,其中繁複是徐承一時也難弄懂的。
“起!”
徐承與赤荒子似是心有靈犀,同時大斥一聲,不過兩邊景象略有不同:
赤荒子乃是身形晃動,起身飛離蒲團之上,而徐承則是卡著時間,幾乎就在一瞬之間,將神印又壓了上去。
再看赤荒子那處,已是佝僂著身形站立在旁,身側還漂浮著一張只剩小半截的泛黃紙符,若不是徐承親眼見到,如何能相信,赤荒子憑此就鎮住域外太虛,憑此就能外放出那般驚人的赤紅光束。
一切做完,赤荒子指尖輕劃數道,滿地的字元漸漸隱去,而後他又看了徐承一眼,詢問道:“這凡人的魂魄是你有法子自己使,還是我來救?”
“有勞前輩!”
徐承一聽還有這好事,隨後馬上託付給赤荒子。
見狀,赤荒子也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他將玉匣攝到身前,輕輕一點,嚴停雲的殘魂飛出。
之後,赤荒子右手指尖微捻敕荒殘符,左手繞著嚴停雲殘魂刻畫出一圈密文,再有敕荒符一引,頓時一股荒涼氣息,自下而上,灌注於嚴停雲的魂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