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言蕪雙小聲朝不遠處的戰戈喊,可聲音小的只有她身旁才能聽到。
戰戈翻了一個身,眼睛還是緊緊閉著,沒有醒來的跡象。
腳步聲已經停了,似乎對方是在思考哪裡才是床的位置,言蕪雙連呼吸都放輕了,心裡著急如焚,平日裡一點響動都能醒的人,為何今晚睡得這麼死!
就當她不管不顧叫醒他時,戰戈突然翻身面對她,藉著明亮的月光,言蕪雙清楚的看到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出聲。
言蕪雙聽話的躺了回去,把旁邊的被子蓋好,不由自主的注意對方的動靜,瓦片被翻開,隨後是一種莫名的香味傳來。
她偷偷把被子蓋到鼻子下面,只能聞到一點點味道,但即使如此,腦袋還有點暈暈乎乎。
戰戈把自己蜷縮在一團,頭埋在自己懷裡,她徹徹底底看不到了,又過了一會,窗戶被開啟,一個身影翻了進來,確定沒有聲響才大搖大擺在房間裡晃悠。
“哼,還以為並肩王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一點小小的迷香就能把你放倒,生來榮華富貴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得罪人,只有死的下場嗎?”
那人聲音嘶啞,又透露著難以掩飾的得意。
拔刀出鞘,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響,那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睡在外面的戰戈,所以肯定會先拿他下手。
言蕪雙心提到嗓子眼,雙手緊緊捏著被子邊緣,只要他再靠近戰戈一步,她一定會起來保護他。
“不對,你沒受迷香……”那人剛走進就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立刻轉身想要從剛才的窗戶逃走。
可戰戈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翻身起來,先是一腳把窗戶踢關上,緊接著側身橫踢直衝那人的面部。
隱藏在黑布下面的臉充滿了震驚,立刻抬頭格擋,可戰戈力氣太大,他不得不後退幾步卸下力道。
言蕪雙小心躲在床裡面,儘量不給戰戈拖後腿。
黑衣人眼見抵不過,窗戶又被堵上,果斷奔向門,戰戈冷笑一聲,沒有去追,抱著雙臂好笑的看著他。
“怎麼會這樣!”黑衣人走到門前也忍不住低呼,門不知什麼時候從裡面被上了鎖,還是特別大的鐵鎖,根本不可能弄斷。
“早就預料到你會來,怎麼能夠沒有防備呢。”戰戈氣定神閒的走到他身後。
黑衣人見逃跑無望,偷偷從袖子裡拿出一枚藥丸就要扔進自己嘴裡。
“不好,他要自殺。”言蕪雙眼尖的看到他的小動作,伸手提醒戰戈,他一個箭步上前,單手點在他的手腕處,黑衣人慘叫一聲,手瞬間無力,藥丸脫落滾進角落裡。
“想死?可沒這麼容易。”戰戈相繼在他身上點了幾下,然後接過匕首挑斷他的手筋和腳筋,隨後怕他咬舌自盡,不知從哪裡弄來的一塊破布塞進他的嘴裡。
“先把他帶到密室,我隨後就過去。”戰戈如同扔一條死狗一般把黑衣人扔給護衛那邊,然後轉身看向言蕪雙。
她率先開口:“別讓我去休息,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而且剛剛我都看到了,你不能不讓我去。”
一口氣說完,她有些缺氧,但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自己絕對不會屈服。
戰戈無奈的點頭:“好,沒說不帶你去,多穿一件衣服總行了吧。”只有面對她,自己一直堅持的原則才會逐步瓦解。
言蕪雙勾唇一笑,像是一隻奸計得逞的小狐狸,高高興興的回去穿衣服,怕等急了戰戈反悔,她就連換衣都比往常快了許多。
王府的密室她去過,不過戰戈一直覺得那裡太髒了,從不讓自己多去,像是這麼晚了還去的情況根本沒有,她反而還覺得有些興奮。
黑衣人臉上的面罩被扯開,相貌平平,扔進人群裡都不會記住的那種,也正因如此,才更適合做這種行當。
在他們來之前,黑衣人已經受過一次刑,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空氣中的血腥味挺重。
“還算配合,不過非要等到王爺您來才肯說出真話。”護衛看到他們來,立刻退到一旁。
戰戈點點頭,讓他們先出去,護衛下手不狠,黑衣人還不至於太狼狽。
“你想說什麼?現在就可以說了。”戰戈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他對面,言蕪雙直接坐在他腿上。
“我這次過來,是為了找一個女人,她叫落塵。”
言蕪雙跟戰戈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驚訝,難道不是將軍派來的人?
“找到她有個用處?”言蕪雙最先問道,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掙扎,可為了避免遭受更多皮肉之苦,只能全部說出來。
“這個人是牧雲國的公主,如果不能把她找回來的話,那麼兩國必定會發動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