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蕪雙的淚水像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一直搖著頭,心裡繃著的絃斷了,她原諒他了,她不會再怨恨他了,她要和她好好地在一起。
“快快快,將他拉開。”霓裳也傻了眼,一時間無法做出反應,腦袋空白了一瞬,待回過神來,就看到戰戈胸前滿是皮開肉綻,慘不忍堵。
連忙跑到他面前,質問他,“戰戈,你難道真的那麼愛她,為了她不顧一切,連自己的命也不要嗎?”
聲音低垂,似是問別人,也似是喃喃自語。
“沒,沒錯,為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戰戈一字一字地說道,斷了霓裳的最後一根草,她很是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憤然離去。
原本只是想來看看戰戈,順便關心關心他,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反而害他受傷,既是怨怪自己,也是怨恨戰戈。
“戰戈,嗚嗚嗚,你怎麼樣啊,你,你疼不疼啊!”言蕪雙覺得自己在說傻話,都被那麼燙的東西燙著了,能不疼嗎?
手想要撫上他的傷口,想要檢視情況,可是又怕弄疼了他,無措的在空中亂舞著。
戰戈一臉蒼白,原本紅著的嘴唇此時白得可怕,掙著最後一絲力氣對面前的言蕪雙微笑,似乎是在說,我沒事!
言蕪雙又哭又笑,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傻氣,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說這些。
她左看看右看看,依然找不到東西來給戰戈的傷口敷上,心中很是著急,也不禁想到了霓裳,這個口口聲聲愛戰戈的女人,這個時候也不來送點傷藥,只顧著自己傷春悲秋,真是愚不可及。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戰戈的傷口惡化得越來越嚴重,身上的其他地方也開始熱了起來,想來是發燒了。
這可怎麼辦啊!
“喂,喂,外面有人嗎?救命啊!”言蕪雙大聲朝外面喊道,“你們這些混蛋,無情的人,說句話啊!你們都聾了嗎!”
她氣得顧不上形象,破口大罵,還捶打著門,手都打腫了。
“咳咳,小姑娘,別喊了,他們就算聽到了,也不會幫你的。”旁邊的屋子傳來說話聲,聽著像是一個老者,“你這樣只是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力氣。”
“是誰,是誰在說話?”言蕪雙心裡一喜,連忙問道,“你能幫我嗎?你放心,以後如果有需要,我會報答你的。”
“呵,小姑娘真有意思。”那老者笑了一下,“我會幫你,不過,不要你的報答。”
說完,就緩慢移到靠近言蕪雙所在的牢房的牆邊,透過牆裡的一個小洞,把自己袖中的藥瓶子遞給她,“這些都是治療傷口的好藥,你給他敷上。興許會好些。”
“老人家,謝謝您。”言蕪雙喜上眉綃,連連感謝,轉頭快速地給戰戈敷上藥。
“嘶!”敷藥的過程是疼痛,戰戈都疼得臉都皺成一團了,言蕪雙雖然心疼,可手卻依然不停地給他塗著。
膽戰心驚地上完藥之後,戰戈眉頭都有些鬆懈了,言蕪雙也大呼了一口氣,老者見那邊沒有動靜了,也知道事情已經完成了。
“看,我的藥好吧!”
“好,老人家,您真善良。”
老者嗤笑了一聲,“善良?你知道我是怎麼被關進這裡的?”
“怎麼?您難道也是得罪大當家了?”言蕪雙猜測著。
老者贊同地說道,“當年,我給龍潭看病,那時他的病極為兇險,是我力挽狂瀾才把他的命救了回來。他見我有如此才華,便想將我收入這山寨中作為他們的專屬大夫,可是我不願啊,誰願意與山匪為伍?!”
“所以,龍潭不甘心,就把你關在了這裡?”言蕪雙接腔道,老者說是,言蕪雙滿是憤恨,又試探性地問道,“那你可願逃離這裡?”
“不逃了,就在這裡吧!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老者的話讓言蕪雙很失望,可又無可奈何,只能作罷。
言蕪雙一直都在守著戰戈,時不時地檢視他的傷勢,看看有沒有發燒,連著兩天都是如此。
這兩天戰戈的身體都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可就是不見醒來,這可急壞了言蕪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