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長公主雖不是先帝所出,但是那是名正言順養在皇后膝下,就算是嫡出的公主,有這樣的榮耀的,也是少有的。”
這個二兒媳眼皮子有些淺,但是這些年行事錯的也少,明陽大長公主冷眼看著,也未曾管教。
雖沒有一句是職責,但是安陽侯夫人就是覺得周圍冷的慌。
“母親的意思,是不應該?”
“你還知道,這宗室,依靠的都是聖上的恩寵,如今的聖上是在並肩王和榮安長公主的保護下長大的,對於並肩王府感情非常,你這麼做,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況且,明陽大長公主和聖上的感情也是一般,作為長輩不親近,自是尋常,要是有個什麼事情,聖上站在那邊,也是正常。
“可是母親,這寧汐是從江南來的,不知道那些事情,寧家也只是尋常,只要寧汐進了門,到時候什麼事情還不是得受著,就算是有做王妃的姑姑和表姐,那又如何?”
安陽侯夫人這語氣陰陽怪氣的,聽著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明陽大長公主封號是明陽,這二兒子封號是安陽,可見當時聖上其實不怎麼高興的。
深深吸進一口氣,明陽大長公主看向這個不著調的二媳婦:“你先回去,這幾日,就安心待著府中,至於那三兒的婚事,既然自己做下錯事,就娶那女子為妻。”
“可是,母親……”安陽侯夫人急切想要解釋的話,都被明陽大長公主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吶吶的不敢多說。
看著她那飄忽的視線,明陽大長公主神色一冷:“若是讓我知道,那女子沒了性命,我就讓那三兒給她陪命。”
一個庶出的孫子,對於明陽大長公主來說,什麼都不算。
“是,母親。”安陽侯夫人恭敬的跪下,怯怯的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明陽大長公主握緊了手中的佛珠:“阿默,去把大兒媳婦叫過來。”
“是,殿下。”背後,一箇中年侍女打扮的女子離開了。
並肩王府,言蕪雙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侍女:“安遠侯夫人來了?”
“正是,夫人,還帶著禮品,應該是為安陽侯夫人謝罪的。”侍女猜測道。
“也是,這安陽侯和安遠侯是兄弟,賠罪也說的過去,請人進來吧。”將舞兒放回搖籃,讓阿顏看著,言蕪雙起身,去了旁邊的大廳。
安遠侯夫人這是第一次來到並肩王府,入目所見,雖低調但是不掩奢華,一路過去,花園假山,湖水潺潺,清澈見底,院落林立,這風格融合了江南和京城,大氣舒朗,精巧細緻。
明顯是皇家別宮的風格,看來這聖寵優渥的程度,比起母親說的,還要深。
“見過殿下。”
“夫人請坐,剛才有些疲憊,小睡了一會,讓夫人久等了。”言蕪雙剛剛睡了一會兒,陪著兩個孩子玩耍,安遠侯夫人就來到了。
區別於安陽侯夫人的刻薄,安遠侯夫人臉型挺圓,神色坦然,容貌倒是一般,但是氣質極好,反而為她增光添色不少。
“是臣婦上門唐突了,殿下寬和,臣婦此來,是為了那沒見識的弟媳來道歉的,殿下溫和,倒讓她猖狂了。”
這說話的水準,簡直是格外大氣,言蕪雙聽著,就覺得耳朵很是舒服。
“夫人客氣了,雖安陽侯夫人的確有些唐突,不過,本宮念及姑姑,也未曾生氣,不過,既知無禮,還是要好生教導,可不是誰都像本宮這樣好說話的。”
明陽大長公主在言蕪雙剛剛進宮的時候還送過禮,雖然都是十分久遠的記憶了,但是那份善意言蕪雙也是記得的。
安遠侯夫人微微鬆了口氣,神色越發溫和:“多謝殿下提點,回去一定好生教導。”
“那府中三公子是怎麼回事?本宮只記得的就是大公子李琛,如今和河間王府公子在倭國,倒是個有出息的,只是有出息的人,京城多了去了。本宮不是一個軟柿子,只不過是懶得出去。”
該客氣的時候客氣,但是不代表自己是軟乎乎的,言蕪雙嘴角笑意輕揚,眼中波光瀲灩,一派繁花盛景。
“殿下說的,臣婦都記下了,定會好好叮囑。還請殿下放心,時候不早了,臣婦先告退了。”
安遠侯夫人讓人放下禮品,隨著侍女出了並肩王府,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並肩王府,並肩王於國功勞巨大,底氣很硬,不像自家,男人不夠爭氣,備受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