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莫得轉頭看向了懷遠郡王,火把照耀不到的陰影帶著殺戮之氣,伸手一揚,血月從墨商手中脫手而出,直接到了戰戈手中。
銀色長刃上面有一條血色的紅痕,這把劍,光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屍山血海而來的崩潰。一步一步,緩慢走進了懷遠郡王。
而原本聲音高傲,神色倨傲的懷遠郡王,被這無形的殺戮之氣壓迫的情不自禁向後縮去,他毫不懷疑,如果沒有這牢籠的禁錮,戰戈動手殺了自己也是可能的。
至於後果,戰戈也扛得起。
“你……你要幹什麼?”
“原來,你也是有怕的時候。”
戰戈 揚手,血月回到了劍鞘之中,墨商捧著退到了一旁,對於這起子威脅事件,一直跟著的侍衛首領早就已經退後去了,這火把,造型倒是挺好看的。
其實,戰戈要是笑起來,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魅惑,所以外面的時候,戰戈向來都是板著一張臉,這樣,就算是長相精緻,也不會讓人覺得男生女相。
並肩王輕笑的聲音在整個牢房迴盪著,帶著愜意和舒心,在懷遠郡王聽來,就是滿滿的諷刺之意,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你,你威脅我?”剛才的狼狽讓懷遠郡王一瞬間想到了自己刀下的亡魂,只不過,這樣的狼狽,皇室血脈的懷遠郡王怎麼會承認呢?帶著惡氣看向戰戈。
戰戈輕輕頷首,滿不在乎:“難道你還不確認,或者,我可以讓你更確認一些,反正,只要保證你能夠活著,缺個胳膊,少個腿,估計也沒有什麼,誰會追究呢?”
命保住了,其他的都不是事情。
“你敢?!”
懷遠郡王不會武功,養尊處優很多年,常見的都是虐待別人,何曾被別人虐待過,現在這樣,幾乎是要刻進骨子裡的恥辱。
“哼,貪生怕死之徒,皇家有你這樣的人,只怕歷代先皇棺材板都壓不住了,還有臉稱呼自己為皇家子孫。”
戰戈突然覺得沒什麼興趣了,這樣的人,悄無聲息的死了,或許才是最好的,太過壯烈的死法,反倒是讓人將他記住了,雖然是臭名,但到底不是很好。
這個,還是要和聖上商議商議,想到這裡,戰戈心裡就舒服多了。
神情都放鬆了下來,撇了一眼懷遠郡王,再看了一眼彷彿心死了的莫修,帶著墨商就走了出去。
厚重的鐵門關閉,侍衛也將圈椅和矮桌移開,火把被帶過的風吹的有些晃動,影影綽綽。
懷遠郡王靠在牆上,重重的喘著氣,原本還算儒雅的面容已經不復當初,陰鷙而又狼狽。
皇家地牢外面,戰戈雙手背在後面,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正盛開的桃樹。
“將軍就這樣放過他嗎?”
雖未曾經歷昨天的事情,但是墨商更加清楚,若是昨天毒鴉想要動手,只怕最後結果很難預料。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懷遠郡王,若說自家將軍心中沒有惱怒,墨商絕對不相信,將軍才不是這麼善良的人。
戰戈嘴角微勾,看著是笑意,墨商卻知道,將軍絕對是生氣了。
“怎麼可能,且等著吧。”
一襲白衣漸行漸遠,墨商一身玄衣靜靜地跟隨著,來往巡邏的侍衛恭敬的行禮,戰戈隨意的點頭,直接去了御書房。
這個時間段,聖上應該已經開始鍛鍊了。
聖上幼時身體不是很好,但是皇后和德妃很是寵愛,倒是沒什麼大事,但是勞累不得,做了陛下,自然不能像是當初一樣了,武學在戰戈和盛王的監督下,倒是有點成就。
經過御花園時,戰戈停住了腳步,給一旁守著的小太監說了一聲,這才等著,讓人去通報。
聖上剛好停下,將手中的劍交給旁邊的小太監,趕緊讓人將戰戈迎進來。
“兄長來就是了,怎麼這般客氣?”之前一直叫戰哥哥,但是大了,總覺得不好意思,聖上思索再三,最後還是改了稱呼。
戰戈依照俗禮行禮,這才起身坐在聖上旁邊:“到底是皇宮,臣總是要恪守規矩,這是應該的。”
“今日這麼早就進來,去了皇家地牢?”不上朝的日子,思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讓戰戈會早早進宮了。
至於禮節這種,聖上已經習慣了,心裡自然對於這個很是歡喜,並肩王這個身份,其實是一把雙刃劍,而戰戈更加能夠意識到,這樣的情況下,做出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