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得著這樣嗎?又不是多大的事情,想玩的話以後出來玩就是了,看開點,放心,只要謝家姑娘夠了年歲,我就上門為你提親,雖然你似乎用不著這個,但是好歹讓人家姑娘父母安心。”
言蕪雙也是沒辦法了,只能用這件事情來提起聖上的積極性,就像是掛在騾子面前的那根胡蘿蔔,催促著騾子不斷前進。
如果不是騾子,驢也可以。
哀怨的看了一眼言蕪雙,聖上強忍著淚水。
“罷了,該來的總會來的,讓我好好的將明天玩過了才是正事。”
等到元宵節之後,一大堆的事情又會開始,御書房的案桌有點小了,還是讓人換一張大點的,免得奏摺擱不下,老往下面掉。
強忍著笑意,言蕪雙將手中的兔子花燈遞給聖上:“現在時間還早,你拎著去轉一轉,我去看看兩個孩子。”
免得等會兒,要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對於聖上來說,未免太過殘忍了。
聖上帶著魏公公在府裡轉悠著,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晚膳剛剛用了不久,正是適合散步的時候。
“魏大伴,你在宮中待了多少年了?”
魏公公亦步亦趨的跟著,聲音帶著蒼涼:“奴才六歲的時候進了宮,如今已經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那,宮中的事情你都知曉一些嗎?”聖上也是隨口問問,就像是聊天一樣,前朝往事,也只有聖上能夠如此自在的說起來。
“陛下,在這宮裡,奴才幸運,剛進宮不久就拜了連公公為師父,司禮監也待過,宮中明裡暗裡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後來又幸運跟了陛下,只是宮中已是物是人非,有些事情也就沒了必要。”
幾句話道盡了他幾十年的歲月,但是其中的種種辛苦確實不足以提起,在那皇宮之中,他是無比幸運的一個,若不然,只怕如今,姓名都不知在哪裡。
聖上又何嘗沒有這樣的感覺,就像母妃的事情,他明知道不對勁,但是卻只能夠當做不知道,那是父皇所做的決定,終究是不可追回。
依照他對母妃的理解,若是知道自己能夠登基,只怕母族根本壓制不住。
子弱母壯,對於皇室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宮中如今雖然清淨,但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若真是像以前一樣,只怕這宮中依舊是一所囚籠。”
想進去的人進不去,想出來的人出不來。
魏公公緊跟著,未敢多說,一直伺候在陛下身邊,對陛下了解尚且是一回事兒,該說的不該說的,他自是清楚。
“你覺得為何對並肩王府只有姐姐一位夫人?”
魏公公雖然不知為何陛下會問起這個,但是陛下竟然問了,他就要回答。
“奴才覺得,一是因為並肩王對長公主情根深種,其他女子入不得眼,這二來,長公主也是世間難得的奇女子,有這樣一位夫人,足以慰藉餘生。”
這話說的討巧,聖上聽著自然高興。
“你倒是會說話,你覺得以後後宮若是隻有一位主子,朝臣會不會反對?”這話也就是四下無人之時,陛下隨便說說。
魏公公心神一動,隱約猜出了陛下為何會這樣問。
“後宮是陛下的後宮,所有的人自然是陛下願意的,朝臣哪裡有質疑的權利,況且就算有朝臣反對,幾位大人也不是吃素的。”
至於是什麼樣的女子,引起聖上這樣的心思,魏公公一句話都不曾多說,說話也要說得恰到好處。
說話之間,正好走到了竹園,隱約傳來竹葉沙沙的聲音,估計是食鐵獸正在玩耍。
聖上也未曾下去,現在正是大雪紛飛之時,在走廊上看看也就是了。
“有時候朕何其慶幸,上位之時雖然艱難,但並未是先皇登基時的艱難,又有幾位大人相助,朝中權力也在慢慢收攏。若是不做一個好皇帝,只怕以後到了地下,也是愧對列祖列宗。”
“陛下英明,如今的情況正是適合陛下大展宏圖之時,奴才也必定緊緊跟隨陛下的步伐,傾盡全力伺候陛下。”
若是這個時候不表達自己的忠心,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魏公公這個機靈的,自然是不會錯過。
聖上趁著今晚無人打擾之時,發出感慨,內心之中所堅定的東西,生根發芽,終有一天會成為參天大樹。
有什麼樣的陛下,就有什麼樣的朝臣。
歷朝歷代若是英明的陛下,千古能成也是層出不窮,而那個朝代也終將被歷史記住,成為歷史畫卷中,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