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這麼猜測,可能對於懷遠郡王來說,莫修只是一個身份比較高的屬下而已,能夠那般對待流民,就只能說明這個人輕賤人命。”
戰戈偏偏對於這種行為,極度的不認可,但是如今出於各方面的考慮,懷遠君王尚且還不能死。
“陛下,微臣有一個決策。”
“哦,說說看。”聖上雖然尚且沒有殺伐果決的堅韌,但是對於這種行為表達了十分的憤怒,自然是不認可的。
若是要將懷遠郡王放了,聖上心中也是不願意的。
暖閣中沒有其他人,有的都守在外面,沒有命令不敢進來。
戰戈壓低聲音:“前幾天我去了一趟魏國公府,見到了神醫,詢問他手中有沒有什麼藥,是能夠讓人漸漸虛弱,以至於無藥可救,最後無疾而終。神醫說,這個藥是有的,但是沒有特別的原因,他是不會放出去的。”
話說到這裡,聖上已然宣告瞭,將懷遠郡王放出就可以,到時候死裡逃生的懷遠郡王必然會按著原本的計劃,離開大邑的國土,大海茫茫,尋找一個人幾乎是大海撈針。
但若是將這種藥拌在他的膳食中,到他放出去的時候看起來身體是無憂的,但實際上,已經走向了虛弱,最後就算是死了也沒有人會懷疑。
聖上的眸子漸漸發亮,其實宮中流傳的秘藥也是有這種東西的,不過懷遠郡王一定猜得出來,神醫提供的,就沒有人能夠猜測的出來了。
“不知道神醫能否將那藥做的沒有任何味道,這樣才不會引起懷遠郡王的察覺。”
“這個,自然是有的,神醫是江湖上眾人公認的神醫,千般手段層出不窮,當年先帝能夠纏綿病榻之時,尚且主持朝中之事,未能讓朝中混亂,也是多虧了神醫。”
這個事情,聖上卻是知道的不多,畢竟那個時候,他還小,有些事情,不好對他說。
“我,卻是不知道。”
聖上面上的茫然戰戈看在眼裡,雖然先帝孩子眾多,對於幾個皇子除了太子之外都不怎麼關照,但是無論如何對於聖上來說,那終究是他的父親。
“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的事情,就算是知道又有什麼作用呢?懷遠郡王不能明著處理,那就暗著來,或者我們可以先行審問莫修,如今搜查到的關於懷遠郡王的事,也可以悉數告訴的。”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戰哥哥,就算不能將懷遠郡王繩之於法,也必定要讓他付出一定的代價,要不然,對不起那些在他手下喪命的人。”
至於朝中的人,如今權力集中,威嚴日益強盛的陛下是可以勸服的。
將最近的事情商議之後,兩人這才放鬆下來,讓人上了茶點,慢慢飲著。
“姐姐說的事情,我派人去調查了,所說屬實,但是在東海那邊,有一個關隘,一批匪盜駐紮在那裡,據商人說,那匪盜很是奸詐,每次都要打劫三分之一的東西。”
戰戈倒是對於東海那邊的事情不怎麼熟悉,畢竟那是河間王的地盤,若是手伸的太長,難免讓人誤會。
“河間王不知道嗎?”
“我倒是沒有讓人去問過,但是那片地方嚴格來說並不屬於東海的領域,在大邑的地圖上,也不屬於大邑,但是來往的商船大半都要經過那裡,那些匪盜也是隻要財不索命。”
估計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告知朝廷。
聖上知道,還是無意之間前往探查的人逮到了一個歐羅巴貴族,詢問了一番。
那貴族這次所帶的貨物價值極大,被硬生生颳去了三分之一,哪裡是心中甘願的,隨意吐槽結局,他哪裡知道面前的人會是大邑聖上的人。
又私下調查了幾次,確定了這個訊息屬實,才傳信前往京城。
河間王的的確確是鎮守東海,但是那邊的事情,確實有相關的知府負責,權力若是壓在一個人的身上,那個人難免膨脹,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太祖就很講究制衡。
聖上沉思片刻,心中突然有些陰謀論:“戰哥哥,你覺不覺得,會不會是那提督的關係?東海範圍很大,能夠熟知各方面兵力分佈的,只怕就是一個提督。”
這幾年,在呈上來的奏摺中,聖上也看到過幾次關於東海的事情。
東海沿邊的村落分佈了很多,有匪盜出其不意上岸,將村莊屠戮殆盡,女子掠走,一把火將村莊燒盡,等到河間王府派人過來的時候,只剩下遍地殘骸了。
這是這種情況發生的極少,所以聖上也未曾關聯起來,現在想來,這中間似乎本身就有些問題。
戰戈一聽這樣的分析,覺得甚是有道理:“東海那邊的提督似乎是莫修的遠方堂弟,出了五服,所以當年免受了牽連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