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蕪雙微微頷首,懶散的像是華貴的波斯貓:“那就太好了,我將莊子裡準備的泡麵等物給流民弄了吧,等到下雪的時候再弄。”
沒有什麼比起大雪紛飛之時,一杯熱奶茶和一碗熱乎乎的湯麵來的自在了。
“也好,戶部也組織了人,輪流施粥,保證他們不至於沒什麼吃的,你要是去看,要注意安全,那些人什麼事可都做的出來。”
地痞流氓混跡在其中,所以很少有貴人前去。
給言蕪雙茶盞中填滿,戰戈將雙雙送上來的山楂糕給言蕪雙喂著:“雙雙和墨商的年紀也不小了,他們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
“你不說我還真的給忘了,之前還讓戰伯準備來著,這樣吧,外面的事情你忙碌就好,我就給他們準備婚事吧。”
這是自家府裡的事情,但是言蕪雙還是決定給其他兩府送個婚帖,也算是熱鬧熱鬧。
“準備好了告訴我一聲,我提前回來,墨商也算是一直在我身邊,雙雙又是一直跟著你,以後也是代表你我在外行走,隆重些也是好的。”
“有你這話我就不用顧忌了,記得照顧好霖兒,霖兒對於這些事情不怎麼熟悉。”言蕪雙這些場合不方便去,所以委託戰戈幫忙照顧了。
戰戈對於言蕪雙說的這些話在意料之中,畢竟聖上在別人面前是一個樣子,在言蕪雙面前又是一個樣子。
“我知道,不會有事的,都盯著呢,審問的時候也不是隻有聖上在,到時候有什麼進展一定會告訴你的。”
自家的夫人,就是喜歡瞎操心,但是這樣也是很可愛的。
懷遠郡王入京的訊息,聖上直到過了好幾天這才在朝堂上說出來,還是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的。
“懷遠郡王也算是朕的堂兄,這麼多年沒見,請進皇宮又怎麼了?這是朕的家事,難不成,你們連這些都要管。”
聖上難得有態度這樣陰鬱的時候,那周身迸射而出的氣勢,像極了先帝震怒。
被推出來的言官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額頭上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就算努力剋制卻沒有半點辦法。
畢竟,如今看著他的,不僅有盛怒的陛下,還有一旁冷麵冰霜的並肩王,悠閒瀟灑的盛王殿下。
“這位大人關心的問題,本王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往大了說,這是宗室和陛下的事情,往小了說,不過是一樁家事,如此,都值得你如此緊張?”
說話的時候,戰戈一步步走進了跪在地上的言官,每一步,都像是在那言官耳中敲響了鑼鼓。
“你說呢?”
最後三個字擲地有聲,在那言官的耳邊落下,汗水也止不住的落下,明明是寒冬,卻彷彿是盛夏。
嗤笑一聲,戰戈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聖上淡淡的撇了一眼,晃著手中精緻的茶盞。
“既然如此,這頂烏紗帽也就不需要了,來人,帶出去。”
被拖走的人沉默的連求饒的話都不敢說,大殿裡一時間越發沉默,其中有些剋制不住的,已經開始擦額頭的汗水,有些則是面色平靜,毫無影響。
待到聖上離開之後,整個人彷彿是鬆了口氣般,身子都是軟塌塌的,大殿中亂七八糟的倒了一大片。
戰戈和盛王悠悠然的離開了金鑾殿,前往御書房。
魏公公徒弟小安子就在門口侯著呢。
“兩位王爺,陛下請二位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魏公公被連公公提拔上來之後,就一直跟隨在陛下身邊,大內總管之位不可動搖,但是他事事應以陛下為主,所以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去處理,提拔徒弟也是正常的。
不過小安子被魏公公提拔上來之後,也被帶著去見了一次連公公。
“陛下如今的作息時間如何?御醫半個月把脈,情況如何?”
這些事情,不至於拿到當面去說,但是也不能輕易得忽略過去,所以這種時候,閒聊幾句最合適了。
這種細節上的小事兒,小安子已經被魏公公指點過了,討喜的圓臉笑的開懷。
“陛下的作息時間很是規律,晨起時候的練武基本上也沒有落下,前段時間段太醫把脈的時候說了,陛下現在的情況極好,以前的虛弱現在已經調理好了,只不過,若是後宮中添人,還是再等段時間。”
這種話讓他一個小太監說,還真是有些大逆不道,不過兩位王爺的性情他了解,不至於惹出什麼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