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徑認真的跪在那裡,向舒家夫婦說話,旁邊的樹被風吹動,發出颯颯的聲音,彷彿是舒家夫婦的回應。
言蕪雙沒有見過舒家夫婦,但是從調查的結果來看,莫家夫婦感情深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所以才有了阿徑這樣優秀的孩子。
比起上次阿徑小小的個頭,這次已經看著大了不少,再過幾年,又是一個帥氣的青年才俊。
“其實,我是感謝能夠遇見阿徑的。”言蕪雙的話,輕飄飄的,剛說出口就被風吹散了,只是在旁邊伺候著的雙雙聽了個正著。
“夫人何出此言?”莫非,是與那件事情有關?
“我也不知,或許是因為在巷子中看見他的第一眼,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就像久旱逢甘霖,沙漠遇綠洲,那時候,心裡強烈的聲音使我將他帶了回去。”
雙雙面色正常,心裡卻是暗潮湧動,不能平息:“可能,這是大少爺和您有緣,要不然,怎麼會在那個時候遇見呢?”
“說的也是,緣分,妙不可言。”風景很好,言蕪雙心裡偶爾產生的小小的沮喪,也就被風吹散了。
逝者不可追,來者猶可追。
小憩之後,言蕪雙換了一身衣衫,帶著阿徑去見普惠大師。僧人已經告知了墨文,普惠大師已經醒了。
普惠大師的院子依舊是那般質樸,青色的僧衣,高大的身形,慈悲的神情,悲天憫人的眼眸。
“大師好久不見,看起來身體康健。”言蕪雙對待普惠大師多了幾分自然,依舊敬重。
“你看起來也好多了,這位就是舒徑吧?”
舒徑和言蕪雙對視一眼,拱手行禮:“並肩王府阿徑,見過普惠大師。”
“乖,來,進來坐吧。”佛像之後的小廳,清茶嫋嫋生煙,自然寧靜。
“此次前來,也只是拜訪一下大師,因為身體緣故,也好久未到青龍寺來了。”
對於言蕪雙來說,青龍寺是為他解開迷惑的一個地方,普惠大師也的確是得到高僧,有些心事來到這裡,自然而然的就解決了。
“還要多謝長公主送來的東西,寺裡的孩子很是喜歡,之前聽說長公主有孕在身,他們還每天為你祈求佛祖。”
言蕪雙如今已經是長公主的身份,雖然並無皇室的血脈,但是得到皇室的認可。陛下的恩寵比起所謂的血脈更加重要。
“那就多謝他們,這些東西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孩子最是喜歡,過來一趟,自然是要帶一些的。”
至於其他的,言蕪雙還真的沒有想過,在她看來,順心順意是最好的。
摸了摸阿徑的小腦袋,言蕪雙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曾經在青龍寺碰見那一個叫她表妹的人,還有偶爾提出當初中毒時眾人詫異的眼神,接著就會用另一件事情遮掩過去,不再提起。
“大師,我想問一問,您可否可以算出來,我似乎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遺忘了一些東西,每次想起心頭總是鈍鈍的疼,但是又實在不知道失去了什麼。”
言蕪雙說起這個的時候,神情有些迷茫,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阿徑表情瞬間的變化。
普惠大師正轉著手中的佛珠,聽此動作就停了下來,正好和阿徑對視了一眼,看見了孩子眼中的無措,這樣看的話,孩子也是知道的。
“若是說你中毒的那件事情的話,我也是聽說過的,至於你感覺到失去了什麼,那並不重要,因為又重新回到了你的身邊,長公主何不妨看看這江山如畫,心頭的一些東西自然也就放下了。”
既然是所有人都要瞞著言蕪雙的,普惠大師也不會貿然將它說起來,況且他也知道那件事情對於言蕪雙有多重的打。
阿徑眼眸中的擔憂慢慢散開,拉著言蕪雙的手笑的乖巧:“娘,我們都在您身邊陪著您,如果忘掉的是不好的事情,那還不如就乾脆不要想起。”
一番勸解之下,言蕪雙也就慢慢鬆開了擰著的眉:“大師和阿徑說的有道理,到底是我有些太過執著了,對了,原本想著讓兩個孩子過來見見您,但是孩子還太小,不太方便。”
“無礙,郡主和世子身體康健,平安活潑也就是了。只是長公主還要小心身邊的人,有些人總是暗中想要謀害於人。”
有些話涉及到洩露天機,自然不好說什麼,但是普惠大師還是希望長公主能夠安安康康的。
“身邊的人?”言蕪雙有些疑惑:“大師,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是經過細心挑選的,應該沒有這種事情吧?”
比起言蕪雙的疑惑,阿徑就清透多了:“但是說的是不是防止有人混到娘身邊?或者說是與娘血脈相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