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樂安就帶了幾分痞氣:“長公主有所不知,在我知道戰兄竟然成為駙馬之後,心底不知是如何的羨慕嫉妒恨,這輕輕鬆鬆的,就走上了人生巔峰,世間罕見呀。”
這調侃的樣子,戰戈卻是見怪不怪,言蕪雙忍著笑意,格外開懷。
“我對駙馬也極好,你們既然是駙馬的兄弟,那就且放心。”
笑聲在湖上盪漾,層層漣漪順著魚尾開出花來,那湖中小亭彷彿有仙人駐足,貪戀凡塵煙火,不肯離去。
皇宮,聖上正要就寢,屏風之後影衛稟告:“陛下,星輝樓少樓主進京了,之前在設在京城的茶樓,如今在並肩王府,和王爺江公子閒聊。”
“這件事情,朕知道,不用去管了,盯著幾個尚書那邊就好,並肩王府那邊不要派人守著了。”
“屬下知道了。”
等到影衛退下之後,聖上只著裡衣,從暗格裡面拿出一封信,這封信的紙用的也是特殊的,能夠經久儲存,不鏽不化。
這是父皇為他留下的,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父皇纏綿病榻,時日無多,雖然實際上也是如此,但是父皇卻為他留下了後路。
武有魏國公,文有宰相,宗室那邊有盛王,朝廷之上有並肩王。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情形特殊,只怕並肩王這個官爵根本不會出現在朝堂之上,功高蓋主之名,從戰戈第一次北疆戰勝而歸之後,就有提起。
“父皇那時有戰兄和言兄的陪伴,又有魏國公的教導,宰相的輔佐,方能夠穩穩登基,如今,你也有所依靠,朕就算瞑目,也安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卸磨殺驢,這種事情皇家幹不出來……”
這裡邊的字字句句,皆是父皇對於自己的教導,那些人當真以為說什麼,自己都會信,大邑如今到這個地步,少不了這些人在背後的辛勤輔導。
縱使他不會成為千古一帝,也自然不會讓忠臣寒心。
仔仔細細將信又看了一遍,陛下這才將信又重新放回去,朝中官員哪些是自己的人,那些還不確定,哪些是中間的,他心裡都有數。
安神香徐徐點燃,聖上安然睡去,乾清宮外,侍衛層層把守,屋頂之上,隱匿的呼吸幾不可聞,那是屬於陛下的影衛。
輪班值守,輪流護在陛下身邊,從未例外。
夜間,戰戈回來之時,言蕪雙正好一覺剛醒,睡顏朦朧中發現了明顯的酒味。
“回來了?”聲音朦朦朧朧,帶著幾分睡意。
戰戈停住不在往前走,他的確是喝酒了,但是並沒有醉,好久沒見他們兩個,一時開懷,故而沒有忍住,倒是忘了,蕪雙對於酒味極為敏感。
“剛回來,一時高興,喝多了點,緣想著你睡了,所以想看一看,也沒想到把你驚醒。”戰戈聲音帶著明顯的慵懶,尾調拉長,似醉非醉。
言蕪雙也清醒了,將屏風上的外衫拿下來,披在身上,這才走了出去,瞅見戰戈的樣子,第一眼有些愣住,緊接著就回了神。
也是許久未曾見過戰戈這個樣子,那略微狹長的鳳眸帶著水意,眼尾略紅,更加透出幾分魅惑,就是平日裡凌厲的劍眉,此刻也似乎被酒意柔化了。
一向穿著整齊的衣衫有些凌亂,頗有幾分幾敖不馴,發上的玉冠也不知道了哪裡,任由及腰的長髮披散在後面,日裡的正經也都化回了此時的邪魅。
“你今日,的確是高興。看來簡公子和江公子到來,的確讓你歡喜,若是這樣,以後可以經常讓你的朋友來到府裡坐坐。”
言蕪雙說著,就上前一步,打算給戰戈除去外衫,結果戰戈退了一步,避開了言蕪雙的手。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凝滯了,言蕪雙抬頭看向戰戈,眸中都是冷冰冰的。
戰戈卻是扶著旁邊的桌子,搖了搖頭:“酒味,你討厭。”
言蕪雙側著頭遮不住眼中的笑意,房間裡的氛圍也慢慢的緩和了下來,戰戈直勾勾的盯著言蕪雙,就連眨眼的動作也比平日裡要緩和很多。
酒精似乎麻痺了他的神經,讓他的行為都帶了幾分呆萌。
“你呀,真是可愛。好了,我讓人給你準備沐浴的水,洗過了,就上床休息吧。”言蕪雙正準備出去,結果一陣大力傳來,直接將她攬到了自己懷裡。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對待醉酒的人,一定要溫柔,幸好戰戈喝醉酒十分的可愛。
戰戈將頭靠在言蕪雙後脖子那裡,蹭呀蹭,十分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