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身為父親的唐王對她說了這麼多話,每一句話都戳中了她的內心,這是她一直祈求的溫暖呀,卻是最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觸碰到。
成平郡主越行越遠,披風在後面飄揚著,帶著說不清的蕭瑟之氣。
而她沒有注意到的背後,唐王緩緩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留下,在白色的衣衫上,溼了一片。
並肩王說的不錯,他的確是後悔了,後悔沒有珍惜以前擁有的,幸好,沒有牽連妻兒。
出了宮殿之後,成平郡主抬頭看了一眼,再回頭之後,面前就出現了並肩王的身影。
“王爺覺得如何?”
戰戈臉色看不出來什麼不對勁,這次還真是沒什麼意思:“行了,你父親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有什麼要問的?回去吧。”
馬車護送著走遠之後,戰戈揹著手轉了一圈,嘆了口氣,看了看宮殿頂部:“行吧,我們也回去吧。”
“將軍,是沒有得到您想要的訊息嗎?”墨商跟在戰戈後面問道。
“算了,我也就是想從這知道一點,回去吧,這一趟,也算是白來了。”真是辛苦,嬌妻在懷,孩子再旁,多好,跑這一趟,真是不划算。
墨商跟在戰戈後面,匆匆離開了皇陵。
莫修將新的訊息燒掉,冷笑一聲:“並肩王也是有意思,設了這麼大一個局,就是為了去皇陵一趟。”
“有的事情,唐王的確是知道一些。”薛安當年屢次給唐王送過信,當然是喬裝打扮的,不會讓人察覺出來。
隨手寫了一封信,交給薛安:“放心,除非盛王不在乎他的性命,至少也要在乎妻兒的性命。”
“主人說的是,林柔兒那邊,尚且沒有任何動靜,不知道在籌劃些什麼。”
“林柔兒……”默唸著這個名字,莫修看向薛安:“月奴怎麼樣了?”
薛安一時有些沉默,半響才開口:“月奴被夫人打的半死,就算是治好了,也是會留下疤痕,只怕是不能徹底痊癒了。”
莫修走到後面層層書架面前,開啟一個暗格,從裡面拿出一個瓷瓶:“這是宮中之前賞賜的藥膏,效果極好,月奴怎麼說也是一個姑娘家。”
愣愣的看了一會主子,薛安跪了下來:“屬下替月奴謝過主子。”
“去吧。”
楊月樓,林柔兒看著這一身侍女服侍,細細撫摸著,眼神帶著幾分喜悅,言蕪雙,我來了。
自己可是拿大價錢才讓人做了這身衣裳,只要有了這個,易容之下,就能夠進入戒備森嚴的並肩王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下午時分,黃昏灑遍整座京城,美不勝收,言蕪雙偶爾抬頭看了一眼,頓時就有了想要出去的想法。
“阿徑,娘出去轉轉,你是打算和我一起,還是陪著他們兩個?”言蕪雙懷孕之後,就不怎麼出去過,現在突然有了巨大的興趣。
阿徑剛剛回來,額頭帶著幾分汗意:“娘,您去吧,侍女小廝多帶幾個,免得別人衝撞。”
“放心,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多操心的事情?”點了點阿徑的額頭,拿帕子擦了擦他的額頭,言蕪雙一臉疼愛。
看阿徑笑的跑過去了,言蕪雙這才囑咐阿顏:“我出去走走,你帶人守著,記得小心一些,府裡雖嚴密,也得小心。”
“夫人放心,奴婢等就是豁出去性命,也會保護小姐少爺。”阿顏臉色立馬正經起來,眼神格外堅毅,福身行禮。
將她扶起來,言蕪雙眉眼帶笑:“好了,我只是叮囑一二而已,這府裡守衛嚴密,多少墨家侍衛都在暗處,不會有人那麼愚蠢的。”
“夫人說的是,王府重地,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夫人且去散散心,府裡的事情,不必擔心。”
能夠在言蕪雙身邊伺候的人,身份背景都是調查了好幾遍的,阿顏是值得信任的,再說,雙雙要是成親,也要有個副手,處理自己身邊的事情。
阿顏就是極好的選擇。
言蕪雙抬頭看了看,走到舞兒和熙兒旁邊,親了親小臉蛋,披上披風,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