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有多聽普慧大師的讚美之詞,言蕪雙面略顯遲疑,在戰戈擔憂的視線中解釋。
“我……要不,你先出去,我有點話,要給大師說一說。”看著門外,言蕪雙帶著幾分懇求。
不知怎麼的,戰戈突然想到自己那時候昏迷不醒,朦朧記憶中言蕪雙在自己耳邊說過的話……
眼神微微閃動,戰戈未曾露出分毫,微微一笑同意了:“好,那我先出去,你說完了叫我一聲。”
在言蕪雙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戰戈在普慧大師瞭然的視線中說道:“大師費心了,我先去外面等著了。”
“無事,去吧。”等到戰戈出了門,門重新閉上,腳步聲漸漸遠去,言蕪雙這才放心。
看著普慧大師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愁苦,言蕪雙如此,普慧大師淡然笑著,格外縱容她:“怎麼了?郡主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曾洩露天機,雖遭到了重創,但是有言蕪雙贈予的舍利,倒是安然無恙,如今,既然天道已經承認了言蕪雙的身份,之前的靈魂已然迴歸安寧,有些話,也不介意說出來。
言蕪雙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狗血劇情的片段,貝齒咬著朱唇,眼眸中的焦慮是女兒家為情所困才有的,壓下心中的擔心,言蕪雙小聲的給普慧大師解釋。
“大師,我不是這裡的人,雖不知為何,成為了言蕪雙,但是我確確實實不是,和戰戈的的相處也是在訂婚鬧劇之時開始的,原本要是一直下去,倒也是好事,只是……”
“郡主在擔心什麼,不如坦誠告知,逝者已經安息,郡主所做的,已經足夠,該屬於你的,總歸是你的。”
說話之時,普慧大師眼神隨意的看了一個方向,窗外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戰戈背靠著牆壁,小心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普慧大師自然是發現了他的存在,但是隻要言蕪雙沒有發現就好,戰戈想要知道,這段時間言蕪雙對於他隱隱約約的拒絕到底是為了什麼?
況且,雖然言蕪雙性情與出事之前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她卻時常喜歡發呆,那眼中的神情是戰戈看不透的迷霧,這點,戰戈更是憂心。
當然,若是言蕪雙小心一些,自然是能夠發現戰戈的存在,只是她如今心神都在失憶這件事情上纏著,也就忽略了周圍的環境。
“您說的她真的已經走了嗎?以前的時候她曾在我的夢中說過,但這段時間我就再也沒有夢見過她,她讓我給她報仇,讓我幫她,我都做了。”
言蕪雙語氣驚訝的詢問,手不自覺的捏緊了,眼眸的擔心卻是慢慢放下了,只要“言蕪雙”不在了,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
不過……
“同樣,戰戈要是喜歡以前的她,那我自然不能承擔這份感情。”
言蕪雙心頭有些發疼,但是他卻是格外的清醒。如果這份感情剛開始就不屬於自己,那就不容許自己有過多的沉迷。
普慧大師微微搖頭,看著面前經歷曲折的女子,卻能夠陰差陽錯,影響著大邑的未來,果然,世道不可言說。
“郡主剛來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此刻的言蕪雙,最需要的就是傾訴,有一個人能夠幫她理清楚心中的煩惱,就是極好,而普慧大師,最是合適。
感情這件事,比起萬千煩惱絲,也是不為過的,
“我剛醒來的時候,就是已經不受帝寵,吃的飯都沒有,還被人欺負。瞭解清楚之後,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陛下退婚。”
長長的嘆了口氣,言蕪雙覺得世間何止女人難理解,男人心裡的彎彎繞繞,比起女人可是一點都不少。就像她,至今也不明白戰戈。
“按道理這婚事是我強迫的,退貨也是皆大歡喜的事情,但不知為何,戰戈竟然拒絕了,導致這婚事一直存在著……我一覺醒來,周圍感覺都變了,好多人認識我,我卻不認識他們……”
言蕪雙將這段時間,自己身上發生的奇怪的事情,都說給了普慧大師聽,越說她心裡就越舒服,可同樣的,隱隱的擔憂又浮現在心頭。
若是戰戈知道,自己將她喜歡的人弄丟了,那又該怎麼辦?
隨著言蕪雙的訴說,普慧大師也明白了這究竟是為何?眼中慈悲的笑意隱隱被打破,帶上了幾分愉悅,要是讓他人看見了,指不定驚訝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