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一個多時辰裡,言蕪雙的世界觀都感覺被重新整理了。
從最開始聽著嘴角抽搐到最後的淡定自若,她已經完成了從量的積累到質的飛躍。
在最後,魏國公夫人對此事作了總結:“其實這種事情,只要男子足夠堅定,就不會有人願意冒著風險不斷的塞人,不管是你師父,還是河間王,盛王,阿戈都是如此。”
“而且,蕪雙你要放心,阿戈的父親,祖父都是攜一人終老,阿戈對於女子向來退避三舍,要不是後來遇上了你,我和國公爺都要擔心他的終身大事。”
這話說的簡直就像是戰戈娶不到妻子似的,但是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外看來有許多貴女都願意嫁給戰戈,但是極少有女子能夠忍耐住身為將士家屬的孤單,以及各種分離。
說到這裡,魏國公夫人就會想起了自己的當年。
“我嫁給國公爺的第二年,臨近北疆邊關之地發生戰亂,國公爺奉命帶兵圍剿,那一去就是一年多的時光,我生下旭兒的時候,國公爺都沒來得及回來,等到滿月的時候,國公爺才風塵僕僕的回來……”
那一年的時光,魏國公夫人懷著身孕,又要處理家中的事情,幸好魏國公老夫人很是體貼,要不然,都不知道怎樣才能熬得過去?
青黛握著言蕪雙的手,似有所感,神色有幾分不好意思:“孃親在我出嫁的時候,也給我說過,讓我要體諒阿戎。”
眼神微微垂著,似乎有些傷感,但是又帶著幾分高興。
“我是家裡最小的,並不太清楚孃親當年的艱難,但是後來的時候,我知道,孃親當年生哥哥的時候,好幾次都危在旦夕,但是父親又趕不回來,孃親就是那樣硬生生撐過來的,所以在家裡父親對孃親特別特別好,除了政事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由孃親做主,或許這就是將心比心。”
拍著青黛的手,言蕪雙輕輕一笑:“好了,我知道你們說的意思,放心,我知道阿戈的不容易,那時我也是陪著他,從閻羅殿一步一步邁回來的,自然會更加珍惜我們彼此的相處。”
這邊其樂融融,越說越覺得默契,卻是有人在暗地裡開始策劃著。
戰戈這段時間從宮中回去都是坐著馬車,路線也幾乎差不多,只是今日他去給言蕪雙取了在毓秀閣訂做的一套首飾,回來的時候正好經過了京城中有名的青樓,想容閣。
聽起來很是詩意,取自:雲想衣裳花想容。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掩蓋不了它是一座青樓的事實。
背後的主人暫且不知,但是日進斗金的的確確,多少紈絝子弟的銷金窟,女色誘人呀。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樣的事情,馬車陡然停住了,戰戈將盒子合住,收了起來,這才詢問道。
“發生什麼事情了?”
墨商的聲音傳了進來:“將軍,想容閣樓頂有一女子似是想要自盡,正鬧得不可開交。”
戰戈眉頭微蹙,帶著幾分不耐:“從旁邊繞開,直接走。”
“是,將軍。”
上面的人似乎是盯著馬車了,剛到了樓下,周圍眾人的驚呼聲就響了起來,察覺到上面空氣異常的聲音,戰戈直接從馬車略身出來,手裡還拿著給言蕪雙的首飾盒子。
一道暗色身影飛身而上,將那女子接住,周圍的議論聲紛紛響起。
將那女子放在地上之後,暗色身影消失了,顯然,那是戰戈的暗衛。
看著這一場鬧劇,戰戈上了馬車,敲了敲車壁,墨商架著馬車準備離開,卻沒想到那女子直接攔到了馬車前面,梨花帶雨哭的好不可憐。
這女子的確是姿色非凡,基本上能夠在想容閣有名聲的女子,容貌才情樣樣出色。
只是這女子,雖容貌上稱,但是穿著卻是破破爛爛,遮掩不住那一身雪膚,越發顯得誘人了。
“不知姑娘有何貴幹?”墨商微微側頭,看馬車裡面沒有動靜,這才出聲詢問。
別看這隻有他一個,就像是剛才突然出視線的人一樣,這背地裡,也不知道跟了多少人護著戰戈。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見馬車裡的戰戈沒有任何動靜,眸中閃過失望,但是面上的哭泣還維持的住。
“既然大人救了奴家,何不可憐可憐奴家,讓奴家以後,跟在大人身邊,哪怕做個侍女也是心甘情願的。”
按道理,這種情況,自然是有人起鬨的。
可是旁邊起鬨的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人壓了下去。
“這可是並肩王殿下的馬車,剛才那就是並肩王殿下,赫赫有名的徵北大將軍,與成平郡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哪裡能夠看得上這麼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