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戎再次進來的時候,言蕪雙口中的茶都噴了出去,剛才英姿瀟灑,翩翩濁世佳公子,結果這會,嘴角帶著青痕,衣衫有些襤褸,確實挺狠的。
不過很快,言蕪雙就調整好了自己,依舊是那般優雅美麗高貴翩然的模樣:“看樣子,伯父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阿戎不會還站著。”
此時此刻的徐戎就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幸好從去年開始戰戈親授武學,要不然今天可能比這還狼狽。
河間王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今天當真是他打的最痛快的一架,爽朗笑起來的時候,讓言蕪雙覺得房頂都在顫抖。
“還是蕪雙會說話,既然魏國公府如此有誠意,這樁婚事我就同意了,不過賜婚是必不可少的。我河間王府唯一的女兒,嫁自然要嫁的隆重,那些看不起我女兒的,我自是要讓她明白明白,我女兒的背後還有我撐著。”
河間王的這話針對的自然是自從青黛郡主進京之後,對於青黛郡主有所偏見的京城貴女。
而且魏國公府的世子,在這京城中也是極為吃香的青年俊才,結果沒被她們拿下,反倒被一個從鄉下回來的女子拿下,這可是赤裸裸的打臉。
當然東海的繁華富庶是她們沒有見過的,在這些貴女們看來,除了京城以外的所有地方都屬於鄉下。
徐戎正坐在一旁休息,雖然傷勢看著比較嚴重,但是河間王下手很有分寸,休養幾天也就安然無恙了。
“伯父這話言之有理,青黛貴為郡主,又是河間王府唯一的女兒,對她有所偏見的,也是對我並肩王府有意見。”
言蕪雙這話一出,河間王和王妃對於這場婚事更是滿意的很,言蕪雙是寧瑤兒的女兒,更是深受陛下的信任,能夠與青黛結為閨中蜜友,也是他們樂意看的。
寒暄一番之後,看天氣差不多了,言蕪雙有了告辭之意。
“伯父伯母,那就等這兩天阿戎進宮一趟,給陛下求一個賜婚,等到新年之後,就可舉行婚事,隔了一個年節,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不知您們意下如何?”
河間王自然而然的看向了自家王妃,這種大事自然是王妃做主的:“自然可以,魏國公府已經如此隆重,我河間王府也沒有什麼說的,只要兩個孩子能夠幸福安康,我們也就別無所求。”
言蕪雙的神色隱隱放鬆下來:“這是自然,時間也不早了,魏國公府師父和師孃還在等著,要不我們就先告辭了?”
再三挽留之後,河間王妃拉著言蕪雙的手,將她送到了門口,看著言蕪雙上轎,又說了幾句話,這才目送著離開。
徐戎面目上小小的瑕疵掩蓋不了他原本的俊美,非常得體的行禮告辭,神色帶著恭敬,沒有一絲一毫不敬之心,讓河間王和王妃心裡舒服了很多。
幾天之後,年關將至之時,聖上身邊的魏公公親自來到河間王府宣旨,這自然是魏國公府和河間王府賜婚的旨意。
這訊息的傳出,不知道讓京城多少閨女淚流滿面,京城中極為優秀的青年才俊,又少了一個人。
而魏國公府和河間王府則是徹底地安心,開始準備著來年的婚事。
一個要為唯一的兒子娶妻,一個要嫁出唯一的女兒,可以想象,這樁婚事,會是多麼的隆重,也會是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婚禮。
聖旨賜婚的第二天,言蕪雙身著親王妃的宮裝,以極為隆重的場面來到了河間王府,一來是表明自己的立場,二來則是給青黛郡主添妝。
雖然身為郡主不用親自繡自己的嫁衣,但是至少也要秀一對鴛鴦,言蕪雙到的時候,青黛郡主就在忙著這件事情。
“蕪雙姐姐,辛苦你跑一趟了。”
將手中的東西放下,青黛坐在了言蕪雙的身邊,耳垂帶著幾分紅暈,即便還未出嫁,但是那種嫵媚已經有所出現,言蕪雙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
“這是應該的。”說著,言蕪雙將雙雙捧著的盒子遞給青黛,金絲楠木所致的盒子,鏤空雕刻著祥瑞的圖案,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
“蕪雙姐姐……”
言蕪雙將盒子推了過去,神色帶著幾分留念。
“這是皇后娘娘當年給我的嫁妝,這是一副頭面,以紅珍珠為主,宮中大師也就制了三副,一副給了阿簇,一副我留給你,這是那位大師的收山之作,以後可以當做傳家寶。”
微微一笑,言蕪雙擺擺手:“這話是開玩笑的,魏國公府百年世家,這種好東西不知道有多少。這個也是我的心意,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