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木家有關,前段時間?”戰戈略微沉思,神色頓時明朗:“若按這樣的時間推斷,前段時間唐王正好被關進去,他們怕是要救出唐王,所以在積攢資金。”
“屬下也有這樣的猜測。”
言蕪雙心疼的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心裡對木家格外的憤怒:“如果是這樣的可能,那同樣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不少這樣的事情。”
戰戈和墨安心中一凜,墨安立馬拱手:“屬下這就去查。”
等到墨安離開前廳之後,言蕪雙揉著額頭覺得分外糟心,這僅僅是半天的時間,知道的卻是一個家族的滅亡,只剩下一個小小的孩子。
“這種事情,江南總督都不管嗎?”
戰戈微微搖頭,若有所思:“應該不是說他不管,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件事的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若是看起來,這件事情的確是毫無破綻,證據充足,也依照大邑律法去判,恐怕就是江南總督也不會想到,這背後這一切都是有人操控的。
不知為何,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言蕪雙心頭之前隱隱的疼痛就會起來,彷彿是她註定要去有一個孩子。
“阿戈,這個孩子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就算把他放在江南,恐怕也不放心。”
看到言蕪雙欲言又止,戰戈卻是明白了:“那我們就把他帶回京城,收為養子如何?”
“可以嗎?”言蕪雙的眸中光芒閃耀,卻是有所壓制,不讓自己太過激動,其實她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至少要戰戈同意才可以。
握住言蕪雙的玉手,戰戈眼神溫柔,壓抑著眼裡的驚濤駭浪:“當然可以,並肩王府太大了,來一個孩子也好,等到以後……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可以帶著一起玩。”
說到我們的孩子時,戰戈眼神不自覺的有幾分顫抖,他的眼前彷彿出現那些鮮血,昏迷的蕪雙,還有那個,他無緣得見,就已經失去的孩子。
言蕪雙沒有察覺到戰戈複雜的心思,這是握緊了戰戈的手,笑的春光燦爛:“那好,等到我們回去的時候,孩子的傷養的就差不多了,正好可以帶回去。不過,他的名字……”
“墨安查過來,他的名字應該是舒徑,取自書山有路勤為徑。想來他的父母應該是想讓他做一個讀書人。”
雖然對於這個孩子沒有什麼太多的瞭解,但是依照之前對於舒家的調查,戰戈對於這個孩子的教養和心性還是十分的信任。
言蕪雙微微思索:“那……他的姓名就依照他這個來吧,至於他想要讀書還是想要學武,按照他的選擇來吧。”
“都行。”
只要你高興就好,燭光之下,戰戈的眼眸帶著星火的溫暖,有些事情,他只能瞞著,因為怕言蕪雙承受不住,所以,以後你知道了,哪怕怪我,也無所謂。
言蕪雙抬頭,在戰戈的星火眼眸中沉迷了自己……
舒徑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正好言蕪雙端著自己親手做的白粥到了房間。
之前孩子好多時候都沒有吃飽過,她怕做的太多了,孩子吃不了。
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舒徑對於這個安逸的環境是害怕的,昨天他的記憶裡,最後剩下的就是一個溫柔姐姐關心的聲音和眼神,那是自己好久沒有接觸過的溫暖。
“阿徑,你醒了?還好嗎?有沒有覺得哪裡難受?”
言蕪雙聽到床上有些微的動靜,趕緊過去,正好看到舒徑疑惑的眼神,帶著孩童的天真和不諳世事,彷彿最澄澈的琉璃,未曾經過世事的侵擾。
“漂亮……姐姐……”聲音帶著沙啞和沉重,舒徑幾乎是從牙關裡說出的這句話,旁邊雙雙趕緊端上一杯蜂蜜水,將舒徑小心的靠在床頭。
言蕪雙接了過來,仔細給舒徑喂著:“乖,我們先喝一點,潤潤嗓子。”
“藥呢,記得讓人準備好,等會我給阿徑餵過飯之後,就讓他喝了。”邊忙活著邊囑咐旁邊的雙雙。
“夫人放心,藥正在弄,等會就送過來。”雙雙是言蕪雙身邊最為貼近的婢女,哪怕並肩王府中平時伺候言蕪雙的有八個侍女,更別說其他的侍女。
所以,雙雙是不允許自己鬆懈的,面面俱到才是她應該做到的。
“那就好。”將半杯水餵給舒徑之後,言蕪雙看他面色雖有些蒼白但是尚且還好,這才放心。
“怎麼樣?還好嗎?”
舒徑認真的看著言蕪雙,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其實他還是有一些不舒服,但是今天他都得到了這麼多的關愛,那些不舒服其實也不算什麼。
看出舒徑內心所想,言蕪雙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柔軟成一灘水,這個孩子當真是和自己當初一樣,那時寄人籬下,真是不想回憶。
“有什麼不舒服就要說出來,說出來了我們才能知道,這樣才會請大夫給你看,阿徑身體好了,大家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