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那些事情就過去之後就再也不會發生,要是發生,恐怕那個時候你我都已不在這世間,也就不必庸人自擾。”
攬著言蕪雙的肩膀,看她神色帶著幾分擔憂,卻未反抗自己的動作,心裡這才越發舒服。
“等到蠻族必行結束,京城形勢穩定,我陪你去遊覽大江名山,看盡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言蕪雙的眸中彷彿突然有了光,格外生動:“真的?可是我們現在想的挺好的,到時候諸多事情已牽扯,就沒有辦法了。”
“放心,雖然我是並肩王,但是隻要職責盡到,不必我事事躬親,而且,如今陛下身邊已經有了屬於自己支持者的雛形,等到陛下獨當一面的時候,百官也會發生變化,他自己的勢力也就會起來,到時候,也就不用我們再擔心了。”
“說的也是。”
兩人說話之間,走到了邊城外面一處山坡之上,這裡,綠草接天連地,在黃昏之下,有種溫柔的感覺,風很溫柔,拂過草葉,捨不得壓彎它們。
言蕪雙摘下其中的一些野花,邊走邊迅速的編出一個花環,上面點綴著白色紫色黃色的小花,將花環戴在頭上,固定好。這才轉身看向身後的戰戈。
“怎麼樣?好看嗎?”
面前的言蕪雙笑的陽光明媚,明明她身後的黃昏更加輝煌壯麗,但是在戰戈的眼中,映出的只有面前這個女子,笑顏如花,入他心神。
嘴角的笑意比起這風更加溫柔,他的聲音也輕的好似雲朵:“很好看,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油嘴滑舌。”言蕪雙直接就是一個白眼,轉身又向著山坡上跑去,時不時彎腰輕拂過綠葉,時不時一個旋轉,長髮與白衣相襯,如夢似幻。
今天起來之後,言蕪雙懶得再梳髮髻,只是用了白色的輕紗綁了一束長髮,其他的自然就是散在背後。
幸好,這裡雖然也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之說,但是對於平日裡的規定,卻沒有太過嚴苛,言蕪雙這樣,也不算是失禮。
“現在看到的那些高山,其實在山頂最高處,還有積雪尚未融化,那裡有一種很好吃的水果,只不過是冬天的時候才有。”
指著面前似乎在不遠處拔地而起的高山,戰戈神情帶著幾分悵然。
言蕪雙抬頭望去,這高山的確很高,山峰似乎都在雲朵裡,即便是這時天氣晴朗,但那裡卻依舊看不大清楚,況且高山連綿,不知到了哪裡去。
“這高山你去過?”
不能怪言蕪雙聲音中透著驚訝,實在是這樣的高山,上面的空氣肯定稀薄,人要是上去只怕一會兒就撐不住了。
戰戈微微一笑:“去過,當年師父帶我去的,在那上面俯瞰下面,才明白,人世之間,諸多事情其實沒有那麼複雜,那時我性子執拗,將勝負看的很是重要,或許是師父明白了,所以,才帶我去的。”
“師父?”言蕪雙微微挑眉,看向了那高山:“師父這麼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其實我想遊覽天下名山大川,也無非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人活在這世間紛紛擾擾的事情,實在太多,有時候給自己一段空閒,讓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在自然中放鬆,讓心靈迴歸自然,才能夠發現真正的自己。
“邊城的很多地方其實我都去過,哪裡的獵物最為肥美,哪裡的景色最為好看,哪裡的果子最為好吃,我都知道,我們在邊疆的這段時間,我都帶你看看。”
戰戈對於兩人更進一步並不著急,他不想讓言蕪雙回憶起拿件痛苦的事情,所以就要循序漸進,等到言蕪雙真正能夠接受之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至於太過崩潰。
“好呀,我這次出來本身就是要玩的,你帶著自然是更好了。邊疆的風景果然壯麗,等到哪一年冬季慰問邊疆將士,我們再來一次,我想要看看冬天的北疆,想必又是不同的風景。”
夕陽慢慢沉落,風也變得冷了起來,戰戈將外衫脫下,披在言蕪雙肩膀上:“天冷了,我們先回去吧,等到明日我和你再出來。”
“好,我們回去吧。”
回頭看了一眼背後的風景,言蕪雙眸中帶著不捨,當天晚上,戰戈出去上去商議事情的時候,言蕪雙在書桌前做了一幅畫。
一個時辰之後,戰戈回來的時候,剛剛好言蕪雙落筆。
“在寫什麼?可是再給岳母寫信?”將門輕輕閉上,戰戈將外衫掛在了門口的屏風上,隨口詢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