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坐在言蕪雙身邊,見她杯子中茶已經空了,順其自然的給她添了一杯。
“河間王和幾位公子,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東海大大小小的海島,都是格外有名,這以後誰要成為他們家的女婿,怕是挺不容易的。”
想到這裡,戰戈就不由得慶幸自己還真是幸運,能夠在言蕪雙的血脈長輩一個都沒出現的情況下,成功的娶得了美人歸。
要是放到現在,盛王寧家,還有真正的母親,宮裡的陛下,那才是頭疼。
青黛陡然有些變化,藉口趕緊走了,看樣子是去找魏國公夫人了,徐戎低頭微微行禮,步履優雅的跟了上去。
這兩人,倒是格外的有意思。
慕奇知道了事情的嚴重程度,無論何時,身邊都不會少了禁衛軍,而且,派到他身邊的禁衛軍,自然是能拿到檯面上的。
這可謂是他心情最好的幾天,即便是看見了滿都拉圖和特木爾在一起,除了謹慎一些,也不能讓他的心情有所降低。
“見過三首領,既然你們有事情商量,我就先走了。”
看慕奇這一身是準備出去的樣子,滿都拉圖眉毛微皺,整個人像極了蠻族可汗:“兄長這是要去哪裡?”
“不過是去見見撻噠公主,我們兩個都是異國他鄉之人,同在京城,自然惺惺相惜,正好一線牽出了新的糕點,順便去嚐嚐。”
慕奇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只要他的安全能夠保證,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見沒什麼問的,慕奇拱手行禮之後,就帶人離開了。
滿都拉圖陰惻惻的看著他的背影,神情莫測,旁邊的特木爾眼中閃過滿意:“這要是讓他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說唐王到時候怎麼樣,蠻族肯定會被牽連。”
“三首領,匈奴到時候怕也不會好過,畢竟,你們寄以厚望的下任繼承人已經被並肩王殺死在了戰場。”
論起戳人肺管子,滿都拉圖也是不落下風,畢竟,誰身上有什麼逆鱗,知道的都一清二楚。
特木爾被嗆了回來,看著滿都拉圖忽的笑出聲來:“還有幾天就是圍獵的日子,要是不把握住機會,到時候後悔的可不是我一個人。”
就算到時候匈奴也會被牽連,但是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唐王和蠻族的交易,該找誰,特木爾覺得,大邑的陛下還是清楚的。
看著特木爾悠閒進去的背影,滿都拉圖握緊了拳頭,還是跟了上去,至少,特木爾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匈奴和蠻族都是大氣已傷,與其被大邑一直壓榨,還不如最後做一次反抗,不成功便成仁。
時隔一個多月,慕奇終於見到了撻噠公主,看見撻噠公主身後跟著的禁衛軍,慕奇也就明白了,他們的處境竟然是這般的相似。
言家酒樓三樓,禁衛軍守在二門,雖然能夠聽見他們的談話,但是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秘密,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坦坦蕩蕩。
“最近還好嗎?我看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撻噠公主看起來還是當初來到大邑時的美麗,但是她的眼中藏著深深的憂慮,旁人倒是看不出來,但是慕奇和她太過熟悉。
“我尚且還好,自從有人守著之後,我也敢睡覺了。”撻噠公主的臉上展開一個慘淡的笑容,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疼。
“我的阿姆,早早就已經走了,在匈奴,我也沒有任何親近的人,留在京城,是對我最好的選擇,但是就是這樣,彷彿也是奢侈。”
輕輕撫摸著自己身上華麗的長裙,撻噠公主憂色更重,卻是最終展開一個清淺的笑意。
慕奇有心安慰,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現在彷彿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就是他的身上,也是一團亂麻。
“總之,也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等到我們經歷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說的是,好了,不說這些傷感的事情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趕緊多嚐嚐,怪想念的。”
“想吃這個滷菜,買回去的沒有在這兒吃好吃……”慕奇趕緊同意。
“魚呢?”
“紅燒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