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碗瓢盆響了一會兒,言蕪雙神色不明的開口。
“其實,孃親有盛王陪著也是很好的事情,雖然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是為了什麼,但是孃親顯然對盛王記憶深刻,有這樣一個父親,感覺也還可以。”
至少,這個人這麼多年都是為了母親,那麼,她相信,他定然能夠照顧好母親,如此,也就足夠了。
看著言蕪雙眸中有些失落的神情,戰戈明白,她還是渴望來自母親的關愛,即便,她已經不是之前的她。
有意岔開這個沉重的話題,他不想看見言蕪雙這種神情。
“你對岳父還有多少記憶?”
“父親?”言蕪雙眉頭皺了起來,良久搖了搖頭,在“言蕪雙”的記憶裡有的只是父親一個模糊的背影,再往前的記憶,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言蕪雙”都不知道,言蕪雙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這個還真是沒什麼印象,感覺我好像就是一直在皇宮裡長大的,其實皇后娘娘對我很用心,但是後宮的事情太多了,她關心我的時間遠遠少過我所需求的,所以,我那時候好像很嬌縱。”
無奈的聳聳肩,言蕪雙臉上劃過無奈,但是卻沒有那種愧疚,因為,那些嬌縱是屬於“言蕪雙”,而不是她的。
要不是她那個時候恰好穿了過來,只怕,“言蕪雙”也就被清算了。
準備好了粥,也要準備兩個小菜,免得光是粥有點膩的慌,做一個醋溜果仁菠菜,一個三鮮蔬菜,加點胡蘿蔔絲作為點綴。
“其實我覺得我那個時候調戲了你,可能是真的因為想要搞點事情,好引起皇后娘娘和陛下的注意,畢竟,他們是我的長輩,在其他人眼裡看來,就是成安郡主不識好歹。”
這個也是“言蕪雙”真實的想法,言蕪雙說出來,不過是讓戰戈明白,以前的言蕪雙真的是無辜的。
戰戈看到言蕪雙小心翼翼看過來的樣子,微微一笑:“我倒是挺慶幸,那個時候,你調戲的人是我。”
然後,才有了後面這麼多的事情,幸好那個時候就對言蕪雙的拒婚有了興趣,才沒有錯過。
言蕪雙手中的動作驀地停頓了一下,緊接著響的更快,莫名其妙說這些話,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明顯看到言蕪雙的變化,戰戈嘴角的笑意越發盪漾,活像是一隻花枝招展的大孔雀,全身上下散發著求偶的氣息,讓不遠處守著的墨商,情不自禁又後退了幾步。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神經兮兮的將軍到底是被夫人下了什麼迷魂藥?
等到粥煮好之後,言蕪雙將小菜放到托盤裡,正將袖子往上面卷的時候,戰戈徑直走了過來,將托盤捧了起來。
“我來吧,你跟著就好。”
邁著大長腿就走了出去,言蕪雙看著戰戈的背影,有些愣愣的出身,反應過來,提起裙襬快速跑了出去。
嘴角卻是忍不住往上揚起,止都止不住。
小院中,言蕪雙看著坐在床邊握著寧瑤兒手的盛王,眼睛眨都不眨,似乎連姿勢都沒有換過,和戰戈對視一眼,言蕪雙都不忍心打擾。
“我們等等?”
看言蕪雙小心翼翼的樣子,戰戈就覺得心疼,不等言蕪雙阻攔,毫不客氣的走了進去,故意壓重的腳步聲引得盛王看了過來。
在盛王皺眉的時候,戰戈沒有一點膽怯心裡的說道:“給岳母準備好了,盛王殿下記得讓岳母用些,睡得時間太長,身體也容易出問題,等用過膳食之後,會有人把藥送過來。”
“知道了,你們去忙吧,這裡有我就好。”盛王看戰戈如此用心的份上,還是饒過了他,只是言語之間還是充滿了嫌棄。
就像是被佔領了自己地盤的雄獅,不願意自己的地盤有別人的氣息。
戰戈第一次被盛王如此嫌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片刻,這才轉身走了出去,一句話都沒說,盛王也沒有阻攔。
“行了,我們不要打擾盛王了,他也顧不上我們,看看府裡有沒有合適的侍女派過來,照顧岳母,雙雙畢竟照顧慣了你,離了她,你怕是也不習慣。”
“說的也是,旁邊這個房間我也讓人收拾出來,盛王我看這樣子怕是得住在這裡了,我們總不能把人趕走了。”
小心看著裡面的情形,言蕪雙突然覺得自己也是挺委屈的,好不容易母親回來了,卻是被盛王霸佔了,自己都沒有辦法親近。
揉了揉言蕪雙的頭,戰戈表情溫柔繾綣,聲音陡然像是摻了蜜:“好了,岳母交給盛王照顧,你也放心,我們也要去忙我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