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蕪雙定定的站了一會兒,這才抬腳向裡面走了過去,路過聖上的時候,笑不出來只能點了點頭。
營帳的門掀開,盛王的身影首先出現,看了一眼言蕪雙,轉頭看向了裡面:“你稍等一下,常御醫正在給戰戈檢視。”
“嗯。”言蕪雙睫羽顫抖著,應了一聲。
兩人陷入了沉默,盛王時不時看看言蕪雙,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直到屏風裡面發出聲音,時候常御醫和魏國公,兩人邊說邊向外面走,言蕪雙聽得清清楚楚。
“國公大人,將軍這與瘟疫症狀相似,但並不是瘟疫,也不知是叫什麼,以前倒是在醫書中看到過,至於如何治療,因為沒有先例,也就只能嘗試著來。”
似乎是魏國公面色不太好看,常御醫趕緊接了一句:“不過,大人放心,這種病症不傳染,就是會讓人身體日益虛弱,最後耗盡身體精力而亡。”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應該控制戰戈虛弱的狀況,不過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虛弱成這樣,這個病,太過兇猛。”
魏國公神色鄭重,囑咐著常御醫。
常御醫停下腳步,拱手行禮:“國公大人放心,我這就回去,和其他御醫一起研究。”
兩人正好走到屏風外面,言蕪雙將一切聽了一個正著。愣了一下,走上前去。
“師父,常御醫,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有用?”說著,將香囊拿了出來,拿出裡面的小盒子,竟然是一塊寒玉做的盒子。
常御醫看了一眼言蕪雙,將盒子拿了過來,開啟之後,裡面是一個藥丸,散發著幽幽的清香,瞬間蔓延在屋子裡。
常御醫一愣,趕緊將盒子合了起來,面色帶著狂喜:“夫人這是從哪裡得來的?”
“普慧大師送的,說是到了危機關頭拿出來。”言蕪雙略作解釋:“大人可否說說,這個用得上嗎?”
“用的上,用的上,這可是極為難得的玉清丸,將軍目前就是每日耗損的精氣很大。”
指了指手裡的盒子,常御醫面色好了幾分。
“這顆藥丸服下去,不說立馬能好,最重要的就是能夠保證一個月內,將軍不會身體不會變壞,而且,有一定的機率會變好,但是真正解決的辦法,還是要去找。”
“那就先給他服下,我想進去看看他。”言蕪雙斬釘截鐵的說道,看著魏國公,神色平靜。
魏國公看向常御醫,常御醫點點頭,幾人又走了進去,就是盛王,也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裡面就是一張簡單的床,上面的人就是言蕪雙心心念唸的戰戈,面色蒼白,嘴唇是淡淡的紫色,眼睛微微閉著,整個人消瘦一圈。
停下腳步之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言蕪雙,言蕪雙沒有歇斯底里的嘶吼,沒有哀哀的哭泣,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人,眼淚一滴滴的砸落在地,沒有那般哭泣,卻讓人更加覺得悲傷。
“這藥丸需要在盒子開啟之後立馬就服下,效果最好,入嘴即化,不用擔心其他的。”常御醫說完之後,就將盒子遞給言蕪雙。
魏國公帶頭,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只剩下一個言蕪雙,和躺在床上昏迷的戰戈,坐在床邊,言蕪雙將藥丸放進了戰戈嘴裡,這才放下心來。
輕輕撫摸著戰戈的臉,言蕪雙淚滴在了戰戈的臉上,終是抑制不住,哭泣起來,壓抑的聲音傳了出去,外面守著的人皆是沉默了。
聖上拉著盛王的衣角,眼眶紅紅的,格外的可憐,盛王忍不住摸著他的頭,讓他有些依靠。
等了一會兒,言蕪雙走了出來,剛才的紅衣是烈火灼灼,現在的就是說不上來的頹廢。
“霖兒,師父,盛王,常御醫,謝謝你們,戰戈的情況,剛才御醫說的我都聽見了,這裡不方便照顧他,我想把他帶回去,之後專心的為他治療。”
聖上想要說什麼,被盛王及時拉住了,這才沒有說話,盛王咳了一聲:“你說的有理,今晚就將戰戈送回王府,等到他痊癒了再說。”
魏國公點點頭,面色嚴肅:“蕪雙,是大邑對不起你們,所有有用的藥材明日都會送到王府,我和盛王邀請的人,這幾天會陸陸續續到達,直到戰戈完好,才會離開。”
言蕪雙眼中情緒慢慢冷靜下來,福身行禮:“多謝師父,多謝殿下,以後朝廷上的事情還要拜託你們了。”
戰戈不知是因為回到京城,所以放心了,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始終沒有醒來,但是服下藥丸之後眉間的褶皺都鬆開了,可見是舒服了。
也不清楚聖上和魏國公他們是如何糊弄百官的,天黑之際,墨商等人將戰戈抬到了馬車上,言蕪雙正準備上去的時候,突然,背後出現了很多腳步聲。
轉頭看去,幾乎是所有計程車兵都出來了,言蕪雙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站的整齊計程車兵突然跪了下來,為首的人聲音帶著幾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