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地,劉源姿態恭敬,咬牙切齒的說道:“孫兒所說,句句屬實,只願祖父能夠為姐姐做主,不要嫁給沈家公子,若是那般的齷齪之地,孫兒願意養姐姐一輩子。”
房間裡陷入了久久的平靜,許久之後,宰相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著下方的劉源。
“好了,起來吧,簇兒是我的孫女,更是宰相府唯一的千金,沈家如此欺負我們,怕是覺得宰相府無人,此事,我查明之後,會給你一個說法。”
劉源猛的直起身子,定定的看著宰相,眼眶通紅的俯下身子:“孫兒替姐姐,多謝祖父。”
“這件事情,要是婚後出來,也是祖父對不起簇兒,及早發現,反而是個好事,你是個好孩子,這般友愛姐姐,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先下去吧,收拾收拾自己,等到情緒調節好了,再過來。”
宰相掩飾住心中的滔天怒火,慈愛的看著劉源,如此這般說道。
劉源收拾了桌子,拱手退了出去。
就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劉庸摸著下巴細細琢磨著,面色帶了幾分不贊同,看劉源出去了,推開門口守著的小廝,趁機溜了進去。
湊到宰相桌子面前,仔細解釋著:“父親,這事可不行,當年可是在先帝面前求賜婚的,這麼做,豈不是把先帝的臉打了嗎?這不厚道。”
看宰相平靜的看著自己,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覺得自己作對了事情的劉庸更是湊前了一些。
“父親你看,這恩國公府可是權勢不小,簇兒嫁過去又是正室,不過是外面一個女人罷了,還能夠影響了簇兒的地位,源兒就是心眼太小,這才想的那麼難聽,女人嘛,沒什麼重要的。”
劉庸越說越得意,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家老爺子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還直接倒了一杯茶,坐在宰相的書桌上,這般解釋著。
“簇兒有我們宰相府做擔保,肯定是虧待不了的,這沈家習慣都是那樣,我可悄悄告訴您,恩國公自己在外面都有妾室呢,這兒子有也是正常,這點小事,我們沒有必要斤斤計較……”
看著劉庸在自己面前嘚瑟的樣子,還有巴拉巴拉說個不停的嘴,宰相只想把他的嘴給縫上,真是上輩子不休,生了這麼個畜生。
“你覺得,對於簇兒來說,這件事情是小事?”
“那可不是,父親,這婚肯定是不能退,大不了,您給他們說一聲,讓把那個妾室給發賣了不就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外面的小廝只聽見裡面傳出來一聲震天的“啪”聲,接下來就是少爺的怒吼聲:“爹,你打我幹什麼?”
宰相冷笑一聲,捏緊了拳頭:“我打你幹什麼,我沒把你教好,讓你這般對待我孫女,我現在非得好好教教你。”
接下來,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小廝在外面,聽見裡面時不時傳出來的慘叫聲,心都開始發顫。
一會兒之後,書房的門重新開啟,宰相一臉霸氣的將劉庸踹了出來:“你們幾個,將少爺送到柴房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去見,就是夫人,都不行。”
小廝看著少爺鼻青臉腫的樣子,都覺得自己臉疼,這又是闖什麼禍了:“是,老爺。”
趕緊招呼了幾個護衛將少爺抬了下去,抬到了專門為少爺準備的柴房中,接受改造。
看著兒子唉聲叫著被抬走,宰相叫來了護衛,吩咐了一些事情,這才重新回到了書房,依舊精神抖擻,三朝元老,不是吹的。
等到劉源知道父親被祖父暴打,關進了柴房之後,就是一陣疑惑,囑咐了不許讓姐姐知道,這才去祖父院子打算問問。
等到了院子,被小廝招呼了進去,祖父和自己說明了原委,即便是在祖父祖母面前,也是氣的臉色脖子通紅,渾身不停的顫抖著。
“父親,父親怎麼能夠這般對待姐姐……”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劉源已經是淚流滿面,哭的不能自己,這可把宰相和夫人心疼壞了,蓋因這個孫子自小聽話,這種樣子,可是第一次碰到。
安撫了一會兒,宰相夫人勸解著:“你父親一向是不著調的,他會這麼想,也不為過,雖說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這個府裡,還有祖母和你祖父,你父親,翻不出什麼花浪來。”
“你回去,好生陪著你姐姐,幸好之前沒有讓他們怎麼見過面,這件事情也就好解決,你父親,沈家,外面的流言蜚語,都有我們。”
勸慰好了劉源,囑咐小廝將他送回去,宰相夫人和宰相對視了一眼,面色一個比一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