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記得不知是誰給我的話本,上面有這樣一個故事,大概意思就是如果你能夠讓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動情,彼此相愛,那就是此生最為真摯的愛情。”
言蕪雙有些好笑的開口,無奈的搖搖頭:“是不是覺得很好笑?”
戰戈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縮,心都顫抖了一下:“當初為何是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看見的時候,就覺得應該是你,我希望能夠有幸福的婚姻,像是母親和父親那樣,只可惜,母親身體嬌弱,年紀輕輕便去世了,徒留父親一人,鬱鬱寡歡,將我託付給聖上之後,也就跟隨母親而去。”
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言蕪雙記憶中,屬於父母的記憶已經有所模糊,這是屬於“言蕪雙”的記憶,按道理,言蕪雙是不知道的。
可能是因為在這個身體裡呆的時間越來越長,言蕪雙也開始慢慢有了過去的記憶,當然,只是支零破碎的片段,很少連線的起來,最是清楚的,就是屬於“言蕪雙”父母的了。
“現在想來,可能父親在母親去世之後,就有了追隨的心思,只是我還小,他放心不下,所以才遲了那麼多年,奈何橋上,母親估計也等的寂寞。”
她的聲音,格外空靈澄淨,沒有太多的傷感,有的,是對於父母之間愛情的真摯嚮往。
“那,你不恨他們嗎?將你放下了那麼久,宮裡雖然聽起來很好,但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到底是艱難,不如在父母膝下承歡來的舒心。”
戰戈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聲,之前的言蕪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回憶了,現在的言蕪雙,越來越鮮明。
搖了搖頭,言蕪雙說話都帶了幾分清透:“自然不會,父親為了我,想念了母親那麼多年,本就是我的不對,怎麼還好意思怨恨。”
“你別多想,我只是告訴你,我對於婚姻最原本的期望,這麼長時間了,我們雖然彼此瞭解,也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礎,可要說相濡以沫,可能還達不到。”
阻止了戰戈說話,言蕪雙蹲下身子,看著面前戰戈帶著幾分疲憊的容顏,笑容徐徐綻放。
“但是,既然成婚,那就應該虔誠,戰戈,外面的風風雨雨你給我護著,那這將軍府,我給你看著。”
戰戈好像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神,堅定,美麗,像是漫天星辰,耀眼無雙。
他的回答,就是將面前女子的嬌軀緊緊的摟了起來,帶著彷彿是要刻進骨血的力道,緊緊相擁。
被突如其來冷冽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言蕪雙稍微一愣,伸手擁抱住了戰戈。
燭火拉長了兩個人的身影,在燈光下,連在了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聖上病體久久不愈,皇后一直陪伴照顧著,竟然暈倒了,染了風寒,回到坤寧宮休息了。
前朝開始變得活躍,太子表面上雖能夠壓制諸位兄弟,但實際上,還真的不行,若不是戰戈幾位重量級的武將一直站在太子之後支撐著,恐怕現在大邑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二皇子身後的勢力隨著聖上久久的糊塗,開始慢慢顯露出來,這些人明目張膽的顯露了自己的決心,更讓太子氣憤不已。
不止如此,除了三皇子身為太子胞弟,一直以太子為首,其他皇子紛紛開始站隊。
至於最小的十皇子,還沒有人把他放在眼裡,皇后為了保護他的安全,將他送到了德妃宮中。
德妃雖說身體嬌弱,但是整個永和宮都在她的把控之下,護住自己的親生兒子,完全不是問題。
再說,也沒有人會去和一個七八歲什麼都不清楚的孩子,及一個病殃殃的妃子計較,永和宮就在這樣的風雨飄搖中,勉強保持了安靜。
似乎嗅到了暴風雨來臨前的氣息,一向調皮搗蛋的十皇子也安心的呆在永和宮中,閉門不出,保障了自己的安全,也讓德妃放心了。
不知為何,聖上意識昏沉沉的時候,一直叫著媚妃的名字,下面侍奉的人投機取巧,將本應該隔絕在外的媚妃帶了進來。
皇后病重,根本不能把持後宮,太子妃年紀太小,不能服眾,即便是拿著鳳印,也不能號令媚妃,宮中,似乎比宮外更加危險。
坤寧宮,昔日繁華的宮殿似乎是在一夜之間破敗了下來,明明是春季,萬物復甦的時候,卻帶上了一層灰濛濛的感覺,入目所及,皆是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