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輕鬆接住了她的手腕,眉頭擰成了川字,“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
“沒錯!我年紀輕輕幹嘛著急嫁人,你一大叔想有個媳婦兒我理解,但你能不能放過我!”
言蕪雙這張嘴差點兒沒把戰戈氣死。
男人勾唇冷笑,不急不慢。
“你如今已經恢復郡主的身份,酒樓又開的這麼有聲有色,你說那些家中有子的王公貴族哪個不想把你這棵搖錢樹娶進家門?”
戰戈一看言蕪雙的神色便知道她聽進去了。
“而本將軍對你掙多少錢並不關心,也看不上你的那點錢,我們的婚姻只是一場交易,各取所需罷了。”
“各取所需?”言蕪雙提起了點興趣。
男人點頭,道“就算不與你成親,皇上也會找其他王公貴女嫁給我,與其這樣,不如找個熟悉的。”
戰戈慢慢逼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也是,皇上會不停地給你找夫婿,直到你滿意為止,你覺得你還能舒舒服服的掙錢嗎?”
“在其他人的府中,女人只是一個生育工具,就算你掙再多的錢也難逃這個命運,可是在徵北大將軍府,我會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你願意做什麼做什麼,沒人逼你,我們只能算是形式上的婚姻。”
不得不說言蕪雙心動了,形婚的概念沒想到戰戈居然會懂,而他指出的問題對於言蕪雙來說的確棘手。
這個朝代畢竟比不上相對開放的21世紀,她遲遲不嫁,龍君威肯定會一直給她塞人,與其為無法預知的未來擔憂,不如和這個熟悉底細的人形婚。
“你真的只是為了擺脫麻煩?就沒點兒別的心思?”言蕪雙有些不確定,這樣做對戰戈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好選擇,他又不缺女人,為何偏偏選中自己。
戰戈輕嘆一口氣,道“我說過了,你一心撲在開酒樓上,不會像別人府中後院的勾心鬥角那樣給我找事,我樂得清閒。”
原來也是個討厭麻煩的男人,言蕪雙覺得二人在這件事上倒可以一拍即合。
“容我想想。”言蕪雙坐下慢慢品茶,心中還在思索衡量著。
看到依舊一無所知的言蕪雙,戰戈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忍。
他只有用這種辦法讓言蕪雙少受點傷害,況且於他而言,言蕪雙這種不會找事的女人真是再合適不過。
言蕪雙起身,道“過幾天給你答覆,麻煩戰將軍再等等。”
等無所謂,就怕她做出錯誤的選擇。
男人的指節輕釦著桌面,道“我可以等,但有句話我還是要勸你,不要對沈漸遊抱太大希望......”
言蕪雙轉頭輕笑,一雙鳳眸耀眼絕世,“我從來只信我自己,戰將軍費心了。”
看著女人越走越遠身影,那脊背挺得十分直,他突然生了一點暴虐心。
這個高傲的女人會在何時彎腰?會為何事低下頭顱?
他似乎想不起來,言蕪雙永遠看起來那麼不可一世,彷彿什麼事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防備心可真重。”
戰戈輕聲說著。
自從那天下朝,戰戈與沈漸遊不歡而散之後,沈漸遊便一直在家沒給他老子好臉色看。
恩國公也是個脾氣擰的,乾脆把賜婚的事捅了出去,這下滿京城又是街頭巷尾口口相傳。
“這可是咱大邑今年第二樁賜婚了吧?”
“可不是嘛!上次就是徵北大將軍和那位郡主!”
“嘖嘖,你看看,真是郎才女貌啊!”
只是當事人沈漸遊卻對此一無所知。
言蕪雙正在酒樓裡盤點賬目,周遭議論聲不絕於耳。
恩國公與宰相府聯姻的訊息源源不斷的朝她襲來。
咔吧!
算盤珠子磕在稜上,裂了一條縫。
小山擔憂的看向言蕪雙,“老闆,不舒服就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