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玄輕輕叫了叫:“公子,快來看。”
那少年也翻了幾本,又從後面翻了幾本,看到昨天晚上的記載是:方長海,壽期40。
少年也搖了搖頭,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過目不忘嗎?且先記著就好。“
少年沒有理他,抬腳往出走。
聞玄跟著往出去,一邊走一邊說,“咱們出去吧,估計密道、暗門什麼的,不在這裡。這個傢伙那麼怕死,沒有安全感,怎麼會把牢獄的入口設在自己臥房呢?”
兩人出了密室,捏了隱身訣,又往後走,院子最深處是一大片樹林,而且是雜木,什麼樹都有。
聞玄嘟囔著:“這個傢伙這麼講究,怎麼後院亂七八糟的。少年也蹙眉想了想,便提著聞玄的袖子在後院仔仔細細地尋找起來。
在一片雜草叢生角落,有十幾棵桑樹,少年站在那裡半響,沒有挪動腳步。聞玄覺得自己的袖子很久沒有移動了,便拽了拽袖子。
隨後,那種酥麻的感覺再次出現,少年在聞玄的手心裡寫了一個字:陣。
聞玄輕聲說:“公子,你是說,這幾棵桑樹是一個陣法?”
袖子沉了沉。
聞玄喜道:“那太好了,不用從池塘爬出爬進了。你破陣吧,我就地坐一會兒。”
說著,聞玄便找個了草深之處,靠在樹身上坐了下來。
但他屁股還沒有坐熱,便覺得袖子一沉,隨後袖子上傳來向前的力量。
聞玄被拽著在那十幾棵桑樹間繞來繞去,不知繞了幾個奇怪的路線形狀後,面前竟然不再是牆,而是一條通道。
而自己剛才踩過的草,竟然沒有一棵倒下,完全看不出有人走過的樣子。
聞玄心想,“還好啊,帶了這位公子,真是撿到寶貝了。”
沿著那條道路一直走,很快,便看到了一幅黑漆的大門,少年與聞玄將門輕輕開了一條縫,溜了進去。
進了門之後,是一個小院子,穿過那小院,便能看到一個小屋。
少年推門進屋,臉色稍變。
屋裡不是別處,正是那水牢裡突出的平臺。
阿福依然坐在平臺上,神情有些呆滯。
沒有蛇。
水牢裡綁了三個人,但都只用普通的繩索捆住,三個人的頭都已經剖開,其中一個的身體被剖開了一半,血色濃重,整個水牢裡的水都呈現著暗紅色,血腥味濃重。
附近的老鼠正在啃噬著這三個人的身體,老鼠們似乎並不著急,享用著美味,過一了會兒,就只剩下被捆綁的手和腳,其它的部分,連個骨頭渣都不剩了。
阿福依然呆呆地,望著這些人被吃光。
而目睹了這一幕的少年和聞玄,心裡異常沉重。
崔逸臣到底要幹什麼?這樣暴戾殘忍地對待平民,實在是有違修士的最基礎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