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洋安殿因為天氣悶熱陷入了沉寂中,不管是宮人還是閔洋太后都是蔫蔫的,直到鉑王后帶人拿著冰品前來,太后才算恢復了一些生氣。
冰品是用硝石製作出來的,想在南焦國吃到寒冰食物,實屬不易。
“嗯~這個酸酸甜甜的,確實好吃,還有一股清香,這是加了什麼?”
鉑王后回道:“是大季花和金銀花,都是清熱消暑的。”
“王后有心了~”太后一邊享用著冰品,一邊稱讚著兒媳,這麼多年,與兒子關係不好,都是兒媳陪伴她,為她排憂解難。
“哦,對了...”太后擦擦嘴道,“聽聞國主昨晚未能安睡,出了何事?”見兒媳一時陷入了沉默,她苦口婆心道,“你也知道,國主不管有何事,從來不與哀家主動說的...”
鉑王后想來想去,只挑了部分說道:“母后不用擔憂,是寢殿頂上的小窗。閂舊了,飛進來幾隻鳥,吵擾了國主,已經差人換了新閂。”
“是嗎?”太后垂下眼瞼只看著冰品,眼神微動,語調慢悠悠的,“哀家不擔憂,就是看國主整日辛勞,晚間若是再睡不好,鐵人也會撐不住的...”
“母后放心,今晚,孩兒給國主守夜,一定不會再發生昨晚的事的...”
“哀家不是這個意思~”太后未等對方說完,慈愛地握住王后的手,道,“哀家一向喜歡你留宿洋安宮的。只是...近來宮中怪事連連,又逢海盜猖獗,哎...需要國主憂心的事務太多了...雖說,益安王妃解開了宮中的那些怪象,但哀家心裡還是有些亂啊...”
鉑王后一聽,覺得正是時機,便跟話道:“不瞞母后,其實孩兒也擔憂國主...特別是自從夢到那位以後,總覺得心裡不安寧...一想到黑市與海盜,心裡更覺不安了...”
一提到秋王后,太后的臉色就深沉了幾分:“她就是禍害,別提她!”
“孩兒沒提她...”鉑王后認真道,“只是聽了益安王妃對那黑市的描述,總覺得...”
“鉑兒你到底想說什麼?”太后看出對方話中有話。
“孩兒的意思是,先前被遣散的女兵,可不可以再招回來?”鉑王后一臉正色道!
太后實在沒有想到兒媳會提到女兵,不禁驚訝:“哀傢俬立女兵,那是非常時期的無奈之舉。如今國主已經親政多年,哀家哪裡好再擁有私兵呢?何況,如今,益安王與王妃在宮中做客,若讓你父皇知曉,哀家再次豢養私兵,於情於理都不合...”
鉑王后深深嘆了口氣,佯裝可惜,而後她轉思道:“孩兒進宮後就沒有見過她們,近日見到益安王妃的英勇身姿,總讓孩兒覺得,若有一群的二皇嫂守衛王宮,心裡一定會安生許多!”
“她可是益安王的王妃。”太后笑道,“身份尊貴著呢~怎麼能讓她守衛王宮?”
“孩兒知道~就是這麼想想嘛~”鉑王后撒嬌道,“看到她一身江湖風範,孩兒就想到了那些女兵...”她抬眸見太后臉色和悅了回來,繼續道,“不如母后和孩兒說說,當年那些女兵都有哪些英勇事蹟?孩兒一直都很好奇呢~”
太后笑地慈祥道:“都是陳年舊事了,沒什麼好說的。”
“嗯~母后~”鉑王后繼續撒嬌道,“您也知道孩兒喜歡聽故事,宮裡那些閨閣中的故事,孩兒都聽膩了。見二皇兄娶了江湖英豪做王妃,孩兒也有些嚮往那種恣意,執子之手,仗劍天涯!也就您這還能講講當年女兵的光輝事蹟了~”
太后依舊笑道:“你可以向益安王妃討故事呀。”
鉑王后故作失落道:“皇嫂那,孩兒已經問過了,再問下去,皇嫂該嫌孩兒煩了~我見皇嫂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想到母后面對當年動亂,臨危不驚,坐鎮一方!那也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典範!!”
見兒媳可勁誇讚自己,太后笑得合不攏嘴:“就你嘴甜~其實啊,當年母后心裡也是忐忑的,想著不成功便成仁...哪裡有你說的那般豪情壯闊!那些女兵作為細作殺手,當斷情絕愛,與你皇嫂相比,她們可要無情多了,你自小在深宮長大,那些刀光劍影的故事都是聽來的,和親身感受是不一樣的...”說完,她放開了兒媳的手,示意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奇鉑:“......”
一個時辰後,文舒殿。
當言漠看到前來問候的是王后的侍女,便知此事進展得不順利。
她思來想去,最後決定前往議政殿,向國主請命,今晚便要行動!
“孤說過,不管你要使用什麼手段,只要不傷天害理,孤都允許。”
議政殿內,所有官員、宮人都已退下,國主展露著眉間的愁思,如此回道。
言漠:“國主,此事適宜我一人行動,希望國主莫要告知益安王。”
國主:“孤明白你的顧慮...此事本是孤的困擾,如今卻要益安王與你一同擔險,其中利害,孤明白。你放心,不管發生何事,孤都會力保你們!”
“謝國主!”言漠垂眸謝過,沒有過多言語便告辭走了。
枽城作為南焦國的國都,向來繁華,人流車往繁複。但是今日實在炎熱,有些商販只想躲在陰涼處,連生意都不願多做。百姓們亦是如此,早早結束了一日的勞作,等著太陽下山才走出陰涼處,準備各自回家去。
王宮內,因為酷暑病倒了不少貴人與宮人,御醫屬頻頻出動御醫與醫官,給中暑者調配、煎製藥劑。
戌時末,文舒殿內,當齊運端著一碗綠豆湯前來小玉房間的時候,卻不見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