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結束了處罰的子恁天亮了才就寢,過了午膳才起來,子言帶著午膳等在門口,今日特意繫上昨天收到的金邊紅紗髮帶,一身暗紅色衣袍把她襯得膚白若雪,稚嫩中又帶著幾分穩重。
齊謹、齊明和莫家主探討了何時歸程之事,莫家主決定召集莫家下屬的莫氏三派,來清理山腳下的伏兵,這樣可以讓那些護衛好好養傷,又能增派人手來保護兩位少主。
事情談完後,齊謹、齊明帶著茶葉、棋盤棋子踱步來到子恁的房門外,相約去後山踏青。
齊謹:“子恁兄,聽說你也喜歡下棋,不如等會我們對弈一場如何?”
子恁:“若是謹弟不嫌棄,在下很歡迎。”
“那就這樣說定了!”齊謹難掩雀躍,齊明雖然也會陪他下棋,但是不會使出全力,總是故意輸掉几子,在這裡沒有身份的約束,他可以和子恁好好下棋。
四人來到後山一處竹林處,環境幽靜,莫家在這裡設有一個小亭,為了他們的安全,更為了不讓四人隨意接近禁地,莫川杉跟在他們身後,還幫忙拿著很多煮茶用的器具和炭火、小食、坐墊、雨具等,滿滿一籮筐背在身後,陪他們爬山。
五人坐定,子恁與齊謹一桌,開始下棋,其他三人一桌,齊明煮茶。子恁與齊謹擺好棋盤開始博弈,子言守著一盤小食津津有味啃食著,渴了就拿上齊明泡的茶啜上一口,正好中和了甜品的甜膩之味。
子言撲閃著大眼睛問道:“這是什麼茶?”
“林間攜客,對文烹茶,正是文賢紅茶。此茶味甘,微澀,正適合與甜點共品,可以去膩,提味。”齊明微笑認真答道。此時外面飄起了細微的小雨,雨味與茶香融合,格外沁人心脾。
“小閻兒,小食雖味美,也別吃太多。”子恁一邊下棋,一邊對子言說道。
“好的,大哥。”子言說著就收了手,整了整衣物,單手托腮望向莫川杉:“沒想到連二叔你都不知道死人煞的秘密。”
“莫家之所以能成為殺手世家中的佼佼者,和擁有死人煞有著莫大的關係。”莫川杉拿起一杯茶品了一口說道,“所以那都是家主的秘密,代代相傳,我是老二,怎麼會知道嘛。”
“最早的死人煞是從什麼時候練制的?”齊明問道。
“好像是從第三代家主開始的。當時長生門盛極一時,似乎是三代家主與長生門間的交易,自那之後莫家豢養的死人煞就越來越多,直到大哥作為第七代家主上位,現在估計死人煞已逾百。”
齊明聽著眯了眯眼:“都將它們養在哪裡?”
“誰?!!”莫川杉突然一喝,“誰在那裡?快出來!”
突然林中有人騷動,一針一線飛馳而來,子言正想握住阻擋,只聽莫川杉一喊:“別碰!”然後那針長線正中莫川杉的頭頂髮髻,看呆了幾位小朋友,然後就見林中一個窈窕的身影掠出,手持那線的一端,柔軟地轉著手腕緩緩收著,那女子開口:“都等你這麼多天了,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去找那紅紗髮帶的主人了?”
“厲姑娘,收針吧,這樣太難看了...”莫川杉一臉不情不願。
“想我收線,就告訴我你那情人是誰?讓我幫你繡的金絲紅紗髮帶,你送給誰了?”來人嘴角一斜,眼中卻甚是嚴肅,“我必須知道那人是誰,看看我到底是哪樣比不上?”
子言一聽,金絲紅紗髮帶,不就是自己頭上的這條嘛,她弱弱地舉起手,撲閃著大眼睛:“是我。”
只見那人一怔,呆呆看著莫子言,扎巴扎巴幾下眼睛,似是終於明白了,開心道:“原來這髮帶是送給這個女娃娃的?哎呀~我說呢!”厲牡丹走到子言面前好好打量起來,“這不是莫家老大的小女兒嘛?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說你拜了師父,在外面學藝呢!”
“昨天到的...”子言見她坐到自己身旁,問道:“你是誰呀?”
“哎呀~你不記得我了呀...我是...”厲牡丹還沒說完,就被莫川杉搶了話:“子閻因為之前傷勢,什麼都不記得了。”說著還抬眼看了下頭上的那條銀線,“我說,你先收線可以嗎?”
“嗯?都不記得啦?哎~沒事沒事,我是你牡丹嬸!”厲牡丹對子言笑道,而莫川杉的後半句,她當沒聽見。
“牡丹嬸?”子言歪頭疑惑著,轉頭看向子恁,希望他能幫忙解釋下。
子恁雙指夾著棋子,回頭為難地微笑著,對子言解釋道:“我們只有一位叔叔。”
子言一聽看向莫川杉:“不是說二叔是光棍嗎?”
厲牡丹呵呵呵地笑著,自有風情:“我還以為你有意中人了,才讓我給你繡的那條髮帶,原來是給侄女的禮物,咋不早說!害我傷心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