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愛人這幾句維護之言,剛剛還失魂落魄的陸珏,哪裡還可找到半分感傷,溫柔笑意已經掛上眼角,滿眼也全是那紅裝人兒。
不等朱楨反駁,周若水繼續道:“如果身為王爺的女人只會餡王爺與不忠不義,那這樣的女人是否還值得王爺為她苦守二十幾載。”
顯然朱楨無言以對,分別看了二人一眼,極力為完顏美珠辯解:“這是我一人之意與她無關。”
周若水道:“這個女人甘願為了王爺背棄國家、背棄親人。那時她就應該已經做好了決斷,王爺此時自作聰明自認為是為她好,只怕是好心做了壞事,此舉只會讓朝堂之上議論紛紛。王爺又讓她以何顏面再以王妃的身份還朝,如此又是隨了誰的心意,水兒是問這二十幾載的被囚生涯,王爺難道被囚的不僅失了血性,還失了當年的聰明與睿智。”
朱楨沒有反駁,因為他也不知如何反駁,他重重坐在座位上開始反思。
看他一眼,周若水便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走到朱楨跟前道:“六郎不想王爺為難便自作了主張,做的此事他並未抱望感激,可誰知卻遭了非議。為了六郎的清白希望王爺高抬貴手放過他吧!那麼此人是殺是放六郎也不在參與。事後只求王爺一事,煩請王爺奏請聖上還六郎一世布衣。”將茶杯舉起跪與地上。
朱楨呆呆的望了周若水片刻,扭頭看著已經站起身來的陸珏問道:“這是你的意思。”
只是這短短几句話,讓陸珏心似蜜甜,他心滿意足的看著周若水,走到她的身旁跪在朱楨面前,真心誠誠道:“請王爺高抬貴手放我夫婦二人一條生路,王爺之恩我二人銘記在心永世感恩。”
朱楨道:“你可是大齊太子。”
“大齊無我照樣鼎盛,可我家無我便不成家。我為官這幾載朝廷事事、世態炎涼均已看夠。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留此殘軀與妻共度與餘日,望王爺成全。”說完與周若水一起叩於地上。
這下無疑餡朱楨於兩難,他憤憤起身道:“聖旨江山豈能兒戲,算我沒說好了。”說罷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目送他離去後周若水才後怕的拍撫胸口,重重吐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扭過頭來卻見陸珏含笑望著自己,剛才見陸珏受氣心感不值,未經思考便出言頂撞了朱楨,此時想來又開始為陸珏以後擔憂,低下頭自責道:“剛剛一時情急水兒口不擇言說了不該說的話,王爺會不會因此……”
陸珏沒有說話大笑幾聲盤膝坐在地上,一把將周若水抱入懷中
這一舉動使周若水一頭霧水,以為人是氣糊塗了,連忙認錯道:“六郎你別生氣,水兒知錯了,水兒這就去向王爺請罪。”可還未等她起的身來,又被陸珏拉了回來,將她按在他的腿上坐下。
陸珏一隻手臂環著她的腰際,一手溫柔的點點她的嘴唇輕聲道:“我歡喜的很,娘子能如此維護,為夫哪裡還會生氣。”
可週若水還不見寬心,依舊自責道:“錯了就是錯了,你就別再為我開脫了。”
陸珏笑了笑並沒有接著她的話題講吓去,而是一臉意志堅決道:“剛剛王爺的態度再明白不過,不管他立與哪方,有件事我是必須得做。”
周若水靠在他的懷裡道:“不管夫君如何抉擇,請不要再拒水兒於千里之外。”
“你再胡思亂想什麼。”低頭吻吻她的額頭讓她定心,直視她的雙眸道:“不管我是還朝,還是為民,有一件事我必須得做!水兒,我不管他人作何感想,說我忘恩也罷,負義也無防,我只在乎你的看法,你會認為我是狠心之人嗎!”
他是何用意他人不瞭解,周若水豈會不明,他這是執意要去做這惡人,身為妻子別的不能幫他只有默默支援,輕輕拍撫他的後背道:“你若願做清官,水兒陪你粗茶淡飯;你若願做個惡人,水兒就陪你背叛所有人。”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惡人也好、好人也罷,只要有此時刻還有何在乎。陸珏甜甜一笑斜頭與她的頭依在一起,閉目享受著只屬於他的美好時刻,與她相依彷彿何事都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