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兩人尋了一個山洞,將就睡了一宿。
翌日清晨,唐卿兒睜開眼來,見林路立在洞外,稍有興致的看著什麼,問道:“怎麼啦?”
林路回頭望著剛剛醒來,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少女,笑道:“你醒啦?這座島太有意思了,連季節也能改變。”
唐卿兒揉了揉眼睛,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起身走出山洞,只見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原本鬱鬱蔥蔥的森林,變成了銀裝素裹,白雪皚皚的世界,不禁想起一句詩:“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驚問:“怎麼搞的?睡一覺起來連季節都變了!”
林路一笑:“自然是為了考核我們,才改變了島上的季節,這天寒地凍的,我們又穿的如此單薄,不被凍成冰棒才怪。書院這招可真狠,不知有多少考生受不住而淘汰掉。”
唐卿兒驕傲的昂起頭,道:“我不怕冷。倒是你,你受得了嗎?”
林路看著她:“有你在,這點冷算得了什麼?”估計是怕她誤會,當即將這句話解釋了一遍:“哦,我的意思是說,你的侍魂不是攜帶火焰嗎?我受不住的時候,你釋放出來給我暖暖身子,不就得了。”
“哼,你想得美!”唐卿兒白了他一眼,不知是因為天氣,還是別的原因,她白淨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紅暈,當下邁步便行,“再不快點,我們就落後了!”
林路一笑,快步跟上,“卿兒,你肚子餓不餓?要不我們先吃點東西?”
唐卿兒頭也不回的說道:“不了,我減肥。還有,不準叫我卿兒,我和你很熟嗎?”
林路笑道:“你都那麼瘦了,還減什麼肥?”
兩人深一腳,潛一腳的漸漸遠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地上積雪數尺,難行之極,兩人走了半天,才走出裡許。
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兩人想了個法子,在路邊拾了幾根粗枝綁在腳底,做了個簡易的滑雪板,在雪地上滑行,方才迅捷了很多。
行至中午,二人餓得腹中咕咕直響,見懸崖邊,一根倒在雪地中的枯木上生了些灰白色的草菌,看來無毒,便撿些枯柴,就地烤了一些來吃,聊以充飢。
便在此時,頭頂發出樹枝折斷的喀喇喇聲,大量積雪簌簌落下。一頭全身雪白的熊猿從樹上疾墜下來,龐大的身軀直壓二人。
危急中林路和唐卿兒向兩邊跳開,轟隆一聲,大地震顫,積雪崩飛,熊猿龐大的身軀落下時鼓動烈風,力道強勁,將二人向外推出,直往崖間落去。
不遠處,一道人影立於樹上,默然望著這一切,並不打算施手相援,因為將熊猿引至此處的人,正是他。
見林路和唐卿兒跌下懸崖後,他嘴角向上揚起一絲意味難明的微笑,身形晃動,消失在樹上。
危崖筆立,峭壁千仞。
林路二人墜下懸崖時,恰好落到崖間伸出的一株大樹上,喀碦幾聲響,大樹斷枝折葉,受這麼一阻,下墜之勢也消了不少。跟著砰砰兩聲,林路與唐卿兒先後砸在地上,摔得七暈八素,眼冒金星。
“啊喲,摔死我了!”
林路晃悠悠地坐起身來,只覺頭暈腦脹,不斷甩頭止暈,待得腦袋清醒了一點,急忙奔至唐卿兒身旁,俯身將她扶起,滿臉關切的道:“你還好吧?哪裡有不舒服的地方嗎?痛不痛?”
唐卿兒搖頭道:“不礙事。”
林路輕輕吐一口氣,放心下來,他一向樂觀,見彼此都相安無恙,不禁笑了起來:“虧得我倆都落在樹冠上,被樹枝擋了一下,不然這麼高掉下來,你我都得摔成一堆肉醬,到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倒也有趣。”
唐卿兒橫了他一眼,微嗔道:“虧你還笑得出來。”仰望高崖,說道:“我們還是先上去吧,不能在這裡耽擱。”
林路抬頭望去,見崖高百丈,自己實難攀上,心想:“幸虧有唐卿兒在,不然自己還真難上去。”轉頭看著她道:“只能靠你了,這山崖這麼高,要我徒手攀爬,可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