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緹見鐵明有些恍恍惚惚,故意打趣他,那聲音嬌滴滴的彷彿懸在青葉子尖上的一滴露水顫巍巍地似落不落,有說不出的魅力。
“楊小姐,我暈了暈了,不跳了。”
鐵明說著,鬆開了曼緹。曼緹也垂下手,請鐵明到沙發上坐坐。鐵明紳士地請曼緹先落座。
曼緹笑了一笑,撅著屁股,直直地坐下去,翹起二郎腿,撩開裙子,露出白皙柔軟的大腿,腰往上一拔,胸部一挺,肩膀波浪似的一擺,咧開嘴,露出糯米一般白嫩嫩的小口牙,瞅著鐵明笑。
“呵呵!”
鐵明在心底笑了笑,原本插在褲兜裡的手伸出來,轉身去拿了一個四角垂墨綠流蘇的繡花抱枕來,彬彬有禮地遞給曼緹,幫她蓋著腿,怕她冷。自己才坐下來,也翹起二郎腿,兩手疊放在腿上。
“呵呵,宋先生真體貼,這隻抱枕好軟活好舒服。”
鐵明微笑著點了點頭:露出大白腿是什麼意思,勾引我嗎?抱歉吶,楊小姐,我對你沒想法,你不用白費心機,留著給大林看吧。
“這裡雖然開著暖氣,但著涼也是要防的,下回出門穿得多點好。”
“謝謝宋先生提醒,我還好。”
這個深井水宋鐵明,深不可測,是真不解風情,還是裝作糊塗。我楊曼緹是什麼人,誰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除非你不是男人。
“宋先生,這身西服真精緻,是義大利的吧。”
曼緹轉開話題,說起鐵明的衣服來,一隻手就伸上來,五指纖纖像五條蠶蟲一樣在鐵明的西服外套上爬來游去,摸索著面料,讚歎著:
“喲,這是純羊毛精的,怪不得那麼柔軟貼身,最襯身材。”
曼緹摸著摸著,兩眼放出熊熊火焰,咬著猩紅嘴唇,賊手遊進了外套裡頭,隔著襯衣摸鐵明的胸肌。鐵明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抽出她的手來,甩開去,正色說:
“楊小姐,我尊重你,請你也尊重我。”
“你都不知道你有多讓人著迷,宋先生。”
曼緹不顧鐵明的警告,發起浪來,她早就忍不住了。鐵明氣憤難當,男子尊嚴受到了侮辱,轉身拂袖欲走,剛跨出幾步,就聽得背後那條“騷鰻”飄來軟綿綿的一句:
“就這麼急著走嗎?跳完了舞不該喝一杯嗎,你不也渴了。”
鐵明轉過身,曼緹端起一杯紅酒敬他,又露出了那迷死活人的微笑,鐵明看得喉頭幹癢。
這個女人真可怕,小指一戳就錯中了男人的癢處痛處,酥麻中透著刺癢,痛感中夾著快感,簡直比吸水煙還讓人上癮。鐵明又走不動了,扯了扯自己的領結,走過來,接過曼緹手中的酒。
曼緹笑了,得意地看著他。
搖晃幾下這杯紅酒,等它慢慢散發出醉人的香氣,鐵明低頭見暗紅色的液體晃過來又晃過去,突然警覺起來,鼻子一蹙,像個偵探一樣,兩眼死死盯著這怪異的液體,嘴也跟著抿緊了。
曼緹看出他的猶豫,呵呵一笑說:
“你以為酒裡有什麼呀!春藥是留給大林的,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就是一味春藥嘛!”
一句話說得鐵明哈哈大笑,好個楊曼緹,這眼力,這尖嘴,這心思,我竟要輸給她了。一杯酒而已,怕什麼,喝了。鐵明一飲而盡,曼緹也跟著一飲而盡。
“楊小姐,你也真……”
“我說就說,你聽就聽,受用嗎?”
鐵明不好意思地轉過頭,笑了,又溜了曼緹一眼。
嚇!“鰻魚精”!厲害真厲害!誰不愛聽恭維話,誰不喜歡受奉承。越粗的話越真,潑辣直白,痛快淋漓,想不到她體面鮮亮的衣服底下包裹著一副最真性最野勁的骨與肉,敢言真敢言吶!夠大膽夠直率,呵呵,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