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峰下。
太玄看著眼前的山峰層巒疊嶂,聳入雲霄。每有景色秀麗之處,或起一宮殿,或起一樓臺,登高望遠,賞山賞水。
羅秀峰高高矗立,自半山腰起,便有薄霧生成,將瓊樓玉宇隱藏在朦朧之中,太陽星光照射下,更是顯得如夢似幻。
連綿起伏的宮殿群從山腳一直蔓延到山腰,星羅棋佈,連綿起勢。不是一宮一殿,而是目之所及,無不是玉宇瓊樓,雕欄玉砌。
同祁赧一起,遠遠便降下雲頭,徒步上山。在山腳下同前來盤問的鐵甲侍衛表明了身份,這才得以透過。
到了這裡,祁赧他們也嚴肅了許多,沒了之前的放浪與輕佻。
順著白玉石階,蜿蜒向上,太玄從初始的激動逐漸平靜下來。藉由機會,打量著遠處的宮殿。這裡處處是富麗堂皇,遍地是雕樑畫棟。
各種珍惜靈材在這裡不過是宮殿的建造之物,這石板,這玉柱,這花,這草,這侍女......
在太玄眼裡,這就是一座座寶庫,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不時有侍女從旁路過,對著太玄一行行禮,聽振安所說,這一個宮殿最多有千百個侍女力士,只不過是為了伺候宮殿裡的主人一個罷了。這裡面住著的,基本上就是女兒國的臣民。
如此的豪奢之所,裡面該住著怎樣的絕世美人兒。而這樣的宮殿,放眼望去,卻不知有幾何。
來到羅秀峰頂,這裡的宮殿無疑更是磅礴大氣,美輪美奐。用料更是不惜代價,腳下踩著的石板,是明空石鑿就。每塊石板都刻畫了極為淺淡的花紋,繁複精美。放眼望去,別無二致,共同形成了更大的景象。見微知著,此處的豪奢可見一斑。
絲竹奏樂聲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而祁赧一行已經被一位紫衣侍女領著轉了許久,此時才知道,應該是快到了。
這裡實在是太過廣大,亭臺樓閣,康橋水榭,不一而足。又不能用神識探查,也只能由侍女帶著,才能找到域主。
一處宮殿。
數百名舞姬結成陣勢,互相配合。輕歌曼舞,婀娜多姿。紗質舞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熒光飛舞,纖腰靈動,回眸淺笑,傾身起舞,翩躚間雪白隱現。小巧的銀鈴點綴於裙襬,顧盼迴轉間空靈清脆的鈴聲彌散開來。
仙音渺渺,遏雲繞樑。
正上首的坐塌上,有一中年模樣的男子,正微醺斜靠在一美妙女子的懷中,觀賞著舞蹈。右手還和著節拍,在侍女光滑的腿上敲打。
侍女不時還斟酒送到天瀾嘴邊,囫圇吞下。
祁赧一行上前行禮:“域主,屬下不辱使命,成功打殺屈黑,特前來複命。”
“怎麼就你們三個回來,其他人呢?”
天瀾依然是那副慵懶的樣子,並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但祁赧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沒有絲毫的異色。
“稟尊主,實在那老賊狡詐,其他三人,以及兀邢,都...都已經遇害了。”
祁赧垂下了頭,說的無比沉重。他在三人之間威信最高,他首先答話,其他二人也沒有意見。
“死啦,怎麼死的?他怎麼會死?說清楚。”
“兀邢統領是與那屈黑惡戰,死戰不退,隨後大意之下,才慘遭毒手。不過也正是他重創了屈黑,我們最後才能打殺屈黑。”
天瀾聞言閉上了眼睛,右手敲打的節奏愈發快了。好半晌沒有動靜,而下首的三人,也是噤若寒蟬。場面突然就沉默了下來。唯有那翩翩起舞的舞姬,還在吟唱歡曲。同這裡凝重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死了就死了吧,反正也是他無能,他的錯,也就用他的命來償還吧。”
呼~
這算是過去了,祁赧三人齊齊鬆了一口氣,揪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這其中的內情,他們如何不清楚。
一開始屈黑那藤妖獵殺靈族時失手,被上報過來。交由專人處置,前去誅殺,雖然將其重創,但還是讓其逃脫,未竟全功。
接著不時有噩耗傳來,域主無比重視,將這事全權交由兀邢負責。而兀邢於是沉迷酒色過甚。顯得無能至極,總是不能將其成功打殺。
反倒是被屈黑瘋狂的報復,數百年間,竟有十數人,再加上兀邢的屬下,足有二十餘靈族遇害。至於妖族,更是死傷無數。
即便是他跟了域主這麼多年,但域主的耐心是有限的,而這次,是他最後的機會。
“這件事情你們乾的一塌糊塗,不過主要責任也不在你們。他這最後一次總算是沒在讓我失望,既然死了,那也算是一了百了了。好了,你們下去吧。”
天瀾的興致不高,似是是因為跟隨他多年的兀邢死了,又或者也只是單純的喝醉,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