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觀察著這處德義坊的佈置,對這種生意很是驚奇,想著自己以後也要做一做這種生意。
先把他給搶了,再把他給賣了,雙倍的收穫,雙倍的快樂。這效率一下子就提升了不少。
德義坊的管事是個白鬍子老者,頭上還頂著一對鋥亮的羊角,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羊妖。不時簇擁著一群膀大腰圓的打手,在坊內裡四處巡查。
這處德義坊就是他的領地,他負責這裡大大小小的事物,對這裡也是格外上心,平日裡更是兢兢業業,唯恐出了差錯。
要是沒了德義坊管事的這個身份,就憑他這老邁的身軀,三玄的實力,遲早也得進了這籠子。進了這個籠子的下場有多慘,他可是深有體會,畢竟他就是幹這行的。
一個小廝快步走來,“羊管事,那恆宇樓又來購買一批貨,就在裡面的大廳裡等著呢?”
“哦?快去,別怠慢了貴客。”
這恆宇樓可是他的大客戶,像他這樣規模的小奴隸行,由於沒什麼特色,生意很差,基本上閒逛的居多,有些妖族看著別個關在在籠子裡,接受未知的命運,非但沒有感同身受,而且還覺得特別的滿足感。
看,只有這種垃圾才會被捉去當奴隸。
又或者反過來。
看,比我強又怎麼樣,還不是被關進了這個籠子,我要是在努努力說不定還能把他給買下來呢。
這些要啥沒啥的垃圾貨色,價格很是便宜,很受一些低階修士的歡迎。也賣給各個酒樓,充當食材,好歹是能稍微賺一點,畢竟這食材新鮮不是嗎。
大廳裡,羊管事同一個體態肥碩的大肚子豬妖,言笑晏晏,三言兩語便談成了這筆生意。不過最後那豬妖又有話說。
“我說都是老主顧了,就不能優惠些嗎,你看看我們每年要從你們這買多少積壓的劣畜,就不能照顧一些嗎。”
這肥頭大耳的胖子似乎是很不滿意,想要更優惠的價格。
“我的肥龍大哥喲,你也知道我們這德義坊還沒開啟局面,也就賺個吆喝,實在是不能便宜了,我不過就是個小小的管事,哪裡能做的了這個主呀。”
肥龍臉色不快,沒想到說了這多話,這老羊就是不鬆口。當即就擺了臉色,非常不快。
這羊管事貫會察言觀色,這肥龍又做的如此明顯,如何不瞭解其中意味。
羊管事的表情有些掙扎,彷彿在下什麼艱難的決定。半晌,才長嘆一口氣,終於是有了決斷。
“肥龍大哥你也別生氣,這價格實在是減不下來,這真不是我能做主的。你看要不這樣,我私自做主,給您的孝敬在上次的數上再加一成,怎麼也不能讓您白跑一趟不是。”
“才一成啊...”
“肥龍大哥多擔待,我能做主的就只有這麼多了,再多就實在沒有辦法了。多擔待,多擔待。”羊管事連連陪笑。
“那行吧。”
肥龍也就是日常的想要榨一下油水,也沒想著具體能有多少收穫。但只要是比上次多一點,他也就很滿意。日積月累的,最後也不是個小數目。
不多時,一筆生意就這麼完成了。親自將這肥龍送出門外,羊管事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看著離去的肥龍,嘆了一口氣,這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啊。
他已經在這個德義坊待了幾百年,對這裡肯定是有感情。也想著擴大畜市的規模,成為這城裡最大的畜市。到那時他該有多風光啊!
可惜這德義坊背後的勢力終究還是差了點,弄不來什麼好貨色,這生意也就一直不瘟不火,沒有什麼起色。
本來好好的畜市生意,本來面對的是各個修士,現在倒更像是個給酒樓供貨的。這些奴隸活著沒什麼價值,即便是做成菜,也還是沒什麼價值。這價錢就始終上不去。
羊管事的長吁短嘆,為自己躋身的這家小奴隸行的未來操心,自然不關太玄的事,現在的太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也不在這處小小的奴隸行裡亂逛了,全部的目光都被一個籠子裡的奴隸所吸引。
在一處稍顯偏僻的角落,眾多的籠子碼在一起,籠子裡奴隸的氣色都不是很好。一個個氣息萎靡,形容枯槁,就像是一具具乾屍。其中一個籠子裡的乾屍毫不醒目,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赤精著上身,面板黢黑,骨瘦嶙峋,渾身上下都是皮包著骨頭,沒有什麼活力。
此刻的他靠在籠子的欄杆上,低著頭,禁閉雙眼,呼吸非常微弱。
當然,這只是表象。
看似尋常的背後,其實是他做著一些小動作。
在太玄的感知中,他暗自聚集了全身大部分的血氣,隱忍不發,想要暗地裡衝破施加在他身上的禁制,也就是他脖子上帶著的項圈。
他在小心翼翼的嘗試,憑藉著特殊的方法,在一點一點的消磨禁制,並沒有觸發項圈上的報警裝置。